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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心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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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边的酒壶,又往嘴里灌进了几口。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想起了她的倔强,她的不服输。

她赤手空拳地与他的狗搏斗,他想换成一般的小姑娘早该吓哭了吧?可是她没有。

她喷火的眼睛里流淌出来只是咒骂和一拳比一拳凌厉的拳风。

她不敢真杀了他的狗,却把她所有的愤怒打在那些无辜的毛绒绒的躯体上。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躺在石板上睡着了,连香南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都懒得搭理,他只想让自己躺在这里,做一场美美的梦,哪怕即刻死去也好。

梦里清风朗月,万籁俱寂。

他牵着她的手,徜徉在一片丛林之中。

他白衣胜雪,她粉衣为蝶;他潇洒倜傥,她翩翩起舞,何似在人间。

忽然,一阵大风从树梢下掠过,一直侵袭到他们所在的原野上,风撕裂了她的衣服,露出她晶莹的胳膊来。他太想照顾她了,他飞扑过去要把那**的肌肤重新包裹起来。他向她奔去,可是像粉蝶一样的人儿却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她无视他殷殷期盼的眼神,她一脚向他踢来,他像受伤的小白兔一样骨碌碌地顺着那肆掠的风滚了好远的距离,直到痛了他才醒来……

醒来的他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故他从石板上滚了下来,躺在潮湿的地上。

他想起了那个梦,梦中的他白衣胜雪?笑话,他从来只穿灰色、黑色的衣服,何时穿过白色?

梦中的她粉衣如蝶,笑话,她只一个像泼妇一样曾经看不起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已。

他竟然会想着去保护她,那一定是疯了。

对了,她的那一脚踹得真好,那才是她们家惯用的手法。

他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沉重的石门,他的手下正恭敬地拿着松油灯在等候着他。

“香南姑娘说不许打扰你,所以我们只好等在外面。”

“知道了。香南呢?”

“香南姑娘和,和主人的妹妹正在大厅等你一起用餐。”

“知道了。”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上大厅吃饭了?这个香南。

她没有资格的,她没有,她的父母更没有。

那年那些放肆的笑声,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不管现在的他活得多么有尊严,可是那些屈辱的存在永远让他回忆的时候卑微得像个乞丐,不,连乞丐都不如。

每每想到当年的往事,他的脸立马由白色变为青色再黑色,他心痛不已,那些过去让他永无尊严可言。

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没有了,留着这躯壳干什么?

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固执地活到现在,他杀人放火,劫掠抢劫,发泄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可是不管他如何发泄,这世界待他终究如此,终究如此。

大厅里,圆圆的桌子上摆满珍馐佳肴,饭菜的香气直窜入他的胃里,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香南还是戴着她那叮当作响的银饰,头上的丝带五光十色,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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