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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蝶迷香径 · 山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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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和唇舌撩拨着,她是一只走不脱的猎物,被叼住要害,被莫名的酸楚凌迟着,遲遲得不来一个痛快。

末了,一阵深入灵魂的痒攀上顶端,她的也语气带上了哀求:“…别了…我难受……”

原来人的身与心也会各行其是。她再恨再怕这个人,也阻止不了他给她肉体的欢愉。

所以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许他再去撩拨,让这空虚寂寞的欢愉少一些,慢一些,才能留住逐渐消散的清明。声音带上哭腔,破碎不堪,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不要那样……我难受……”

她口中叫着不要,怀抱却那样紧,热汗盈盈。

分明是假话。

这一室黑暗中,他们煎熬了对方太久,快要了彼此的命。

一只手忍不住去摸他的背,精壮的骨肉,被一身伤痕包裹,交错纵横,像陡峭山壁上的树藤。她用手上的指甲攀着,希冀能爬出这一道欲望的深渊。

另一只手想要扶住什么,那皮革一样的桌面滑得很,什么也抓不住,又摸不到尽头。

两身皮肉浸足了的汗,滑腻腻,如两尾在浅水中嬉戏的鱼,变换着各种姿势,冒着要搁浅的命运,品尝着灭顶的快乐。

她的心怦怦直跳,听在赵衍耳中略有些得意:“好不好?”

自己话音刚落,他便觉出她那颗心跳得更快,于是又问一遍:“喜不喜欢?”

自然还是没有回答。

她柔软的手挤进他们胸口的间隙,推了推。

“真绝情啊,才刚与了你……且等我回来。” 赵衍说罢,便果真翻身下去,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远,像是出了暗室,再折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盏灯。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昏黄的灯光也刺眼得很。

妙仪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就着烛光,看清了身下的皮革,上面画着山河城郭,那是一张巨大的舆图。

小时候她在父皇那里见过,还偷偷在大梁城上面画了一只乌龟,被莫名其妙好一阵责罚,如今那乌龟早被磨去了,只留一团不明黑影。

他们刚才以身为笔,在上面胡乱涂抹下暧昧的水渍,将已经易主的江山又恣意羞辱了一番。

她的心往下一沉:“这是什么?”

赵衍将她揽在怀中,亲一亲她背上的疤:“前朝旧物了,过几日便要换新的。”

他身上很温热,更衬出牛皮舆图的冰冷,妙仪身在没有出口的漩涡,只能等着被吞没。

又听他道:“夜还长,再多画几座巫山,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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