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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醉不容眠 · 贺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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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生辰前一日,南诏世子贺敏之来大梁谒见,他一路谨慎低调,直到被天子的使臣迎入了宫,大梁城内的达官显贵才回过神来。

看来新皇帝也不是个草包武夫,南诏的这一仗怕是真的不用打了,连哄带吓,连世子都当质子送了过来。

贺敏之从宫门出来,不打算再坐车,他这一次也许要在大梁住上些时日,有心认认路,便骑了马,沿着御街往驿馆去。

早有传闻,这位南诏世子,是倾国美人周贵妃的姨侄儿,又有鲜卑的异族血脉,引得满城空巷,只为一睹尊容。

一匹通体莹白的马儿上,坐着个青衫公子,由玄色铠甲的禁军护卫着,慢慢走着。凤目狭长下,隐隐秋波,不经意间拂过众人,一视同仁的温润。

临街酒楼上,不知谁家娘子看入了迷,松了手上的帕子,落在了他的前路上,眼看粉色的细绢要做了土。

他的马蹄抬起来,迟迟没有落下,向后退了一步。

青衫公子下马来,将帕子拾起来,抬头往楼上一看,见有位满面羞红的娘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遂道:“在下送上去,怕是唐突了,还是劳遗失帕子的娘子遣人来取吧。”

大梁的百姓借着这短暂停顿,将南诏世子看了个真切。

远望如高山之独立. 近观若玉山之将崩,不是想象中的妖治少年,而是是朗月清风的翩翩儿郎。

走了短短一段路,大梁城的少女们又多了位春闺梦里人。

赵衍正与妙仪一起哄着清音入睡,一双圆胖的小肉手,一边一个,握着两人的袖角,不舍得放开。

鹤望在门外压低声音道:“王爷,有人送拜帖与生辰贺仪来了。”

赵衍抬头,似有不满:“不是说过今年有伤,不庆生了,你好生将礼物退回去便是?”

鹤望道:“若是常人我也不敢来叨扰王爷,是南诏世子遣人送来的……”

赵衍眉头一紧,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鹤望将拜帖递上去。只见当中方方正正写着贺敏之三个大字,也不十分客套,直言明日巳正过府拜会。

赵衍见妙仪也盯着那拜帖,看得出神,打趣道:“我听说这位世子爷风姿了得,刚入城便掳去大半少女的芳心,也不知他不去结识佳人,刚出宫就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繁文缛节里的深意,他往日鲜少在意,如今也不得不草木皆兵起来。自己与南诏素无往来,贺敏之来得不是时候。

表哥……是来寻自己的么?

妙仪不动声色,转开了视线:“南诏世子越早来拜会,越显对王爷敬重。再说,他自然是要先和王爷通禀了,才能去结识大梁城的佳人们。”

赵衍细想她后半句,觉出几分醋意来,他虽然在王府里给她隔出一片清静,大费周章也给她正妻的名分,做再多犹觉得对她不起。

自己是她的唯一的男人,他却有过其他的女人,不止一个。能给她的,就算是最好,也不是全部了。从未见她怨怼,他总是半忧半喜,不知她是太无心,全不在意,还是太有心,不忍拿无法重来的往事磋磨于他。

他是喜欢被她磋磨的,她不知道罢了。

像今天这样似有似无地,拿整个大梁的女人,暗暗讥讽他,就像他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英俊的贵家公子。

“你跟在寿安公主身边时,应该见过他吧,可真是如外边传的那般倜傥人物?”

两缕暗醋,一处吃起来别有滋味。

他见她手上的帕子一搅,上面绣的几朵桔梗花正绕在手指上,层层叠叠的花瓣,撩人心痒,直想去揉。

妙仪见赵衍嘴角勾着,猜测他应该不是察觉了什么,淡淡道:“见过。”

赵衍不看她,重又将目光转回那张拜帖上,静待下文:“哦?”

“那时跟在公主身边,年纪小,记不清了,但若是能掳去半城女子的芳心,想来也当得上倜傥二字。”

他听她说完,有些忿忿。这些时日想入晋王府的贵女也不在少数,都被他明里暗里回绝了,可惜她只在太后那里见过杨绮罗一个。

于是一转念,撩起她一缕碎发,低声道:“别以为我艳羡他,半城芳心也比不上一颗。”

妙仪的脸有些烫,许是过了晌午,房中晒足了日头,有些闷的慌。

她不能再镇定自若地应对这样的撩拨。

静静坐着,觉得下一刻再亲近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她的心里早已有他的一席之地,夜雨里,暗室中,生死一念间染血的怀抱,斩断情丝时踟蹰的马蹄,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盼着的孩子。

他的话这样坦**,让她心虚。

妙仪从赵衍手上接过清音:“王爷若是有事便去忙吧,我带清音去找乳娘。”

乳娘经过这些时日,对妙仪愈发小心迎逢。

先前的柳夫人是被王爷指来照顾小郡主的,事必躬亲,就算是从未有过孩子,那一份忐忑,也看得出她在王爷心中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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