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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檐牙高啄 · 指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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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一夜的惨淡心情,只有国破前的那场夜雾,可以相提并论。

一样是敌众我寡,一样是无望等待。

隐约记得,有人对她道:你逃得不是时候,怨就怨你命不好。

不知今日,她拿出当时的一身孤勇,能不能搏个地利天时。

小内侍推开门,见掌茶嬷嬷已睡死了,便吩咐新来的内人道:“娘娘要吃茶,你快备好东西随我去。”

妙仪跟在小内侍身后,就着灯笼的微光,往文德殿去。

走着走着,突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头上,抬眼一看,风中不知何时卷下了几片雪。

黎明前的至暗,几乎将片片洁白吞入夜色。

她到了殿门口,不出所料,立时有人拿银针来,在茶饼,茶盏,执壶里试毒,连茶筅都未漏下。

王继恩在等待的间隙,打量着送茶的人,觉出几分似曾相识。

待他瞥见她左颊上的胎记,才想起那个薄命之人可不是早就死了,现在埋在了千里之外呢,于是打消疑虑,只例行公事,问起身边的人:“是新来的?”

领她上来的小内侍知道这是在嫌弃她脸上的胎记,赔笑解释道:“大监,掌茶的张内人今晚发了急病,御膳房一时找不到会点茶的人……明日一早觅得合适的人,便让她回去。”

几句话的功夫,验毒之人收起银针,他未验出不妥,退了下去。

往日里都是王继恩亲自送茶,今日却又不同,里面响动大得骇人,荣修仪唤茶,也是有几分求救的意思,谁人进去见着不该见的,将来都免不了被寻着错处打发远了。

让这个新来的去,最是明哲保身。

王继恩吩咐道:“你送进去吧……小心伺候。”

妙仪握着重竹茶盘,手心的汗,身上的血,都被风吹得凉透了,恐惧到了极点,便成了麻木,微福了福身,稳住声音道:“是。”

她踏入大殿,往前走了三两步,门已被人轻轻阖上,身后寒风戛然而止。

大殿内十几个炭盆,烧出一室暖春,龙涎香气扑面而来,越往暖阁去,味道越重。

暖阁的门半开着,不闻人声,妙仪停住脚步:“陛下,娘娘,茶来了,要不要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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