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沅南绛县(1 / 2)
朝自己身上那不可忽视的蝴蝶结,瞧了好几眼,艰难抬起手,越珵试探地拉了拉眼前这个绷着脸的人。
“有事?”将药粉快见底的瓷瓶收起来,霍溦理都没理越珵,就准备转身离开,可越珵却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放。
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越珵对霍溦,不敢说是十分了解,也算是知晓几分。
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摸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生气,越珵轻问:“你生气了?”
将手中东西往地上一撂,霍溦冷笑,看向这个不自知的人,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是不是人?”
中华语言的博大精深,就在于哪怕用同样的字、同样的语序,而在万千语境之中,就会有万千不同意味。
天生的直觉,让越珵知道霍溦这肯定不是想问他是人是鬼。
在心里面将这句话过了多遍,到底没体会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越珵缩着头反问:“阿姐,你觉得我是呢?还是不是?”
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霍溦脸色一僵,差点破功。
往他身上的轻伤一按,霍溦道:“你是不是人,还要问我,难道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瞧瞧你身上那伤,越珵,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受的吗?”
“跟个孤勇将军似的不计生死地往前冲,你是不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是人啊!不会痛,不会死,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会好起来?!”
霍溦起先见他这么重的伤,还以为是那些杀手太厉害才这样的。
可徐平却说,越珵跟那些人厮杀时,只攻不守。不会痛。不会伤,不管对方往他身上怎么砍刺,他都跟个没事人似的。
“想死,死在哪里都可以。越珵,我们历经艰险得到沅南,不是为了死在这儿的?!”
“你死了,草席一裹,荒地一埋,是很简单。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她就你一个儿子了,你有个好歹,你让她怎么撑下去?!”
将越珵僵直的手扯下,霍溦没再看一眼他,转身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越珵,却维持着那个动作,盯着霍溦的身影,直到消失。
疲惫地靠在墙根,越珵知道自己是不能死的。
哪怕不是为了父兄未雪之仇,就光是为了霍溦这段时间的不离不弃,他也不能轻易言死。
可当跟那些人对峙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攻不守,就仿佛身上的伤越重,心里的那块石头就能越轻似的。
探寻着心中所感,越珵缄默不语,而霍溦也没跟他继续搭话。
直到到了沅南,二人才再度恢复交流。
“你说什么?”紧握手中户籍,霍溦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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