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吾欲往(1 / 2)
正这么想着,头顶的阴影突然消失。
萧瑧退后一步,便走边道:“进来瞧。”
书房是重地,他倒没有避讳李星仪,将人领进来后,在那只弓座上摸了几下。
铜钟连着桌案下沉,一副缩小版的疆土缓缓升起。
李星仪头一次见到这样奇妙的东西,却也不惊讶,看仔细了上面的山川沟壑,指着中部偏东方向的一座显眼城池好奇地问:“这里是元京?”
萧瑧点头,又反问道:“你不曾见过这个?”
李星仪的注意力被这神奇桌案吸引过去,没有看他,仍是回答了:“倒是听父亲说过机巧之物,不过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
萧瑧却笑了。
“无碍,日后什么都能见着。”说罢他又补充道,“你若是喜欢,可以天天来玩。”
李星仪有些心动,却又摇头:“哪儿能天天来,平白给殿下添了麻烦。”
萧瑧的眼睛停留在她发顶一瞬,随即道:“你不是麻烦。”
骨子里内敛的人,很难在人前放得开。如今共处一室多因现实利害捆绑,凭空说什么情分,实在是相当为难她。
李星仪充耳不闻,只问起萧纯来:“燕王殿下见着我,不知会如何看待。我说给您添麻烦,现在只是个开头——您脸上的伤恐怕就是这么来的罢?陛下知道了,对么?”
萧瑧怕她多想,难得地撒了个谎:“陛下若是知道,这会儿该将你押进宫。哪家老子不打儿子?这回算是轻的。你别多心。”
他脸上的掌印实在太清晰,看得李星仪鼻子一酸,别过头去不再瞧,心里想的是但愿是如此。
可他先前也说“谁寻你都不要出府,宫中亦不例外”,这句话总让她忐忑,觉得像是要出什么事儿一样。
“你也不用担心王叔会说什么,此刻他怕是自顾不暇。”萧瑧又宽慰道。
李星仪回过头,好奇问道:“为什么?”
萧瑧便同她说了含章殿偏殿被烧一事。
“赵海棠未嫁前素有才女之名,一向眼高于顶,最后却被聘做王妃,她心底瞧不起王叔这失语闲王。”萧瑧道,“这些年王叔日子过得不好,慕夫人的案子被压,困在封地几年没能翻身。堂堂亲王,最终大权竟旁落妻子之手。”
李星仪不解,问:“燕王殿下作为陛下唯一的手足,陛下不是十分宠爱他才是,为何由着燕王妃做歹?我娘若真命丧在他封地,陛下又为何压下此案?”
萧瑧面容渐渐变得凝重。
“陛下心思难测。”他道,“我曾求见一次,只说人已是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或是斥我言行荒诞,不允再提那几件案子。直到去年秋末我铤而走险先斩后奏,亦有试探陛下底线的意思,下场你也得见。”
下场李星仪的确见到了,谁会想到皇帝竟当真不留情面地贬了他,连顿饭也不给送,使得本身就对食物极为挑剔却又有一身傲骨的萧瑧头回尝到饥肠辘辘的滋味。
不过,若不是因为这个,没准儿他们现在还不认识。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不过…”萧瑧转而又道,“有几件事,发生不过在一年,我猜想,这其中必然有某种关联。”
“什么事?有什么关联?”李星仪忍不住问。
萧瑧从案下木格内取出纸笔,先下笔写了个“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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