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是鬼就不是鬼（2 / 2）

那林妇人听见这人说叽里呱啦的话，怕得立即双膝一软，嚎啕起来：

“哎呀青天大老爷啊！我不认识这个人啊！我也不知道这人藏在我家里啊！要不是这位少爷把他从我家杂物间里揪了出来，我还以为这段时间家里是有老鼠偷吃东西，米粮才会少的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林妇人声音高亢，嚎起来更像一把扎耳的尖刀。

戈青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喝了一声“闭嘴！”

林妇人期期艾艾，小心觑他几眼，委委屈屈地抽搭着闭了嘴。

秦不理问她：“这人可是那天夜里杀了李掌柜的那个？”

林妇人大惊，惶惶然打量那又愤又窘擦拭脸上水的瑟瑟发抖的少年。

“啊？这……我那天夜里，看到的分明是鬼，是一个绿眼睛的鬼，那个鬼还会遁地……”

秦不理站起身，走到林妇人一旁的空地，“你看好了，是不是这样。”

说着，也不知道他拳头里攥了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响后，秦不理面前腾地升起一阵白烟，浓得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这白眼也呛鼻，还迷人眼睛。等众人咳嗽着流着泪挥开眼前烟雾的，那短短的一瞬间，那里哪儿还有秦不理的身影？

“啊！”林妇人大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往后退去，“鬼啊！鬼啊！”

除了苗十四和被冷水浇头的东岛（或是海寇），其余人都诧异看着凭空消失了一个秦不理的那一处。

林妇人吓得涕泪横流，被身后一双腿止住去势。往后仰头看去，瞧见先前消失在白烟之中的秦不理，连连尖叫出声。

“啊！鬼！鬼啊！”

秦不理用力将她推回雅座之中。外头又有一人披着一床大棉被进来，将林妇人兜头一盖，把自己和林妇人都盖在那棉被里。

众人只见得隔绝在棉被里头的林妇人又是大声惊叫，声嘶力竭。

棉被蓦地一掀，盖了林妇人的那汉子皱眉掏着自己的耳朵，横了骇然失色的林妇人一眼。

“叫得老子耳朵都聋了！”

他脸上缚着一个眼罩，双目的位置是两枚透明的琥珀似的镜片，叫他看起来怪异又吓人。

林妇人惊了两遭惊吓，叫也叫哑了，浑身颤抖如筛糠，眼神惊惶，说也说不出话。

“这不过是海寇擅用的两个小玩意儿。”

秦不理从怀里取出一枚丸子，放到苗十四面前，又将那浑身湿透的东岛人的领子一揪，从地上拉起来，放在苗十四旁的凳子上。

那东岛人冷得牙齿都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嘴唇乌青，几次将眼珠子悄悄挪到眼尾，在看苗十四。

苗十四面色无异，只是捻酒杯，仰头吞了一杯酒。

秦不理又将方才给苗十四看过的那半张人脸画像，比到这东岛人的脸侧。

“十四爷，您画的是这人么？”

苗十四笑了一声，“多半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儿还记得？”

秦不理眼睛微微眯了一眯，掐住那东岛人的颈子，迫使他抬起头来，叫李夫人和阮娇娇也能看见。

阮娇娇瞧过去，轻轻“啊”了一声，“有些像。蜀缎锦难道是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