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2 / 2)
戈青奇怪摸摸鼻子,看着这人一下子就隐身到黑暗里头,不一会儿,连个气息都寻不着。咋舌惊叹:
“真是高手,也不知道咱们家将军和他比,谁更胜一筹。”
戈青靠在密室门上,对着院中的火光举高了手中的腰牌,挥走听见了响动围过来的护院们。
阮承泽在里头嚎叫,戈青又“啧”一声。
“翠翠姐怎么跟这样的男人搅和在一起?”
秦不理也不明白方翠翠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碰到危险就哀声嚎叫,好像他是欺辱良家妇女一般,双臂环抱自己往角落缩的男人搅和在一块儿。
娘儿们唧唧的。
秦不理拧眉,看着偏女相的阮承泽泪眼朦胧抬手擦自己嘴边的泥。手一挡,秦不理恍惚了一下,以为是看见了阮娇娇。
这兄妹二人的眼睛真是十分相似,好在眉形不同,阮承泽的眉更英气些。是以秦不理也才恍然了一瞬而已。
“呸呸!你想要干什么啊?!你要在漕运那儿查的,我也让你查了啊!我们阮家确实没有私通海寇啊!”
阮承泽委屈得无以复加,他这样爱干净的一个人,在外头玉树临风波澜不惊的人,偏偏一对上这海卫军莽汉,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止是说不清,这野人压根就不听理啊!怕是听不懂吧?!
阮承泽气恼得很,呸着嘴里的泥沙残留,用袖子不住抹干净自己的嘴里和嘴边。
“这几个月,用你们阮家的船给海寇运东西的还有,阮二爷这顶风作案,未免太大胆了些。”
阮承泽错愕,“还有?怎么可能?”
秦不理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丢给阮承泽。
“这些船上载着的,就有给海寇的,货单列在后头。阮二爷,这量还不小啊,说您不清楚,谁信呐?”
秦不理反客为主,自顾自坐在阮承泽方才待客的桌旁。
桌上茶水尚温,秦不理取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倒茶喝。
他们是今日午后进的陇南城,为了看阮娇娇——不,是阮承泽。为了盯住阮承泽,他到现在滴水未进。
等天亮,不管能不能从阮承泽这儿勾兑到银子,他都得走了。齐成港形势不好,他其实一天都不敢离开。
阮承泽大睁双眼,错愕看着手上的字条。
“这!这不可能!这几个月漕运都经我手,这几艘船……不对,这几艘船没在我看过的账上!”
阮承泽好像抓住了把柄,急急往秦不理那儿凑。
“你瞧这个,这艘船在我账上,上个月初八出的港,自珉锡去往署理,但我记得那船上的货物只有两千斤的棉花,并没有这上头记载的璜石和棉绳。还有这一艘,说是上上个月十二自南理出船,但是我账簿上头,上上个月就没接到南理来的货船。这一定是有人在我背后故意捣鬼!”
阮承泽持着那张单子,越说越气愤,愤然在房中踱步。越是想,越是觉得——
“捣鬼那人一定离我很近,能在我的账簿做手脚,隐瞒这些。刘三?不可能不可能,他没有脑子。霍杰?不对不对,他不认字,十开外的加减都难。难道是……也不是,也不是……”
踱来踱去,阮承泽脑子纷乱,没个想法。眼见秦不理悠哉哉拿他桌上那茶点吃,半分不将阮家漕运有内鬼的事情放在心上,阮承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吃啦!”阮承泽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点,在他眼前抖落那张单子,“若是我阮家漕运上有内鬼,能仿我的字迹,还能篡改送到我这儿的账本,那就意味着这人想用漕运干嘛就干嘛,这于你们也是大不利啊!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秦不理凉凉看他一眼,“阮二爷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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