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2 / 2)
“县城刚收复,城中还残留这许多海寇余孽,方才和戈青他们去清理了一番。”
“戈青?他怎的没一块儿过来?”阮娇娇问,蓦然发现,秦不理眉头一皱,似乎是说漏嘴,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
“怎么了?”
“没什么。”秦不理握住阮娇娇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对了,陇南的来信了,说你被鸡鸣山的贼匪们带走了。闵然带人把鸡鸣山给连窝端了,可是没看到你,来信跟我请罪。”
阮娇娇想起闵副将那段时日不遗余力的保护,自己在紧要关头却选择相信了一个不曾谋面的陌生人,心生愧疚。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别人的谗言,不该跟他走的。”阮娇娇内疚道,“闵副将哪有什么罪?”
秦不理轻笑,“他正背着荆条往这儿干呢,等你见到他,再自己和他请罪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相信别人。”
阮娇娇又嘟起嘴,嘟嘟囔囔,“谁叫那人拿着你的平安符,还有你的亲笔信。”
阮娇娇这一嘟囔,连带将昨天没来得及分享的事情,一股脑儿和秦不理全说了。包括秦不理当夜从陇南城走后,阮雅宁被她大哥发狂打死,也包括东岛女人罗伽被废太子逆贼扒了皮丢在地窖里的事情。
阮娇娇说得抽抽搭搭的,痛骂着废太子逆贼和海寇的残忍。
秦不理一挑眉,“你怎的没有怪你大哥?明明你大哥也打死了人。”
阮娇娇愤懑一蹙眉,“这怎么一样?我大哥会发狂,也是被海寇折磨成这样的!他知道雅宁死在他乱拳之下后,别提有多难过了。”
秦不理听她这是非不分的话,不是很放在心上。
放在别人身上,这样的话可能会叫他扬起拳头,斥责对方脑子不清楚。可是这人是阮娇娇,他可以选择不在乎。
这或许就是双标吧?
就像对待同一件杀人事,阮娇娇对自家大哥带有的滤镜一样。
“阮雅宁真的死了?”
秦不理捏着阮娇娇的手指头玩。她又讲了什么事情,他没太入耳,半晌,才在她换气的当口,问了这么一句。
阮娇娇困惑点头,哀伤凝成泪,闷闷点头。
“你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了?”秦不理又问。
阮雅宁变形的脑袋上暴凸的眼,那惨状突然闪过阮娇娇的脑海。
阮娇娇又惊又惧,捂住眼睛,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嗯,他们……他们抬过来给我看了。”
秦不理将她揽紧,叫她倚靠在他肩上。
阮娇娇又道:“当天夜里还死了一个废太子逆贼,是当着我们的面咬舌自尽的。”
阮娇娇说着话,想起当夜里接连经历的变故,身子抖得像筛糠。
秦不理拍抚着她的脊背,尽力给她一些安慰。
“东岛女人的身上有海寇藏身岛屿的刺青,李昭南跟你说,是废太子逆贼犯的事。可是废太子遗孤被关押在冷宫之中,早已失智,断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阮娇娇听见秦不理低喃,疑惑直起身子看他。
“你怀疑昭南世子?”
秦不理温柔笑着,将她散落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从来就不相信他。”
阮娇娇茫然,“可是他也在做除海寇的事情……”
“他除海寇,是为坐成踏步石。比起踩着同袍的鲜血上位,踩着海寇的尸骨,不是更能叫李朝人接受么?”秦不理低低笑着,亲一亲怔愣的阮娇娇,“夫人,得亏哑世子对你没有兴趣,若然你早就被他吃干抹净吞落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