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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结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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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独悠拍拍秦渝蓉的手,笑着道:“有了这笔银子,我们的点心铺啊,就可以开得更大。”

现在在看第三间铺子,等以后,说不定能开十间铺子,甚至开到京城外面,开到别的地方。那时候别说是一天一百两银子,千两万两,也是可以想一想了。独悠和秦渝蓉相视一笑,秦渝蓉已经转身往点心铺内走去:“那我要努力,要为这其余铺子努力。”

独悠站在店门口,看着丈夫的背影,笑容满溢,曾想过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以后,就是努力把生意做得更好。

方老大他们一群人定在秋后行刑,冬儿娘和方九他们几个,就早早去了监禁的地方,王大叔带着冬儿,跟着冬儿娘一起去了。

冬儿娘见到王大叔和冬儿,尽管劫后余生,冬儿娘却并不欢喜,只是对王大叔道:“你这又是何必?”

“你当初许过我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王大叔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冬儿含笑看着自己的娘:“娘,我会跟着你,你不是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吗?”

家?那个冬儿娘曾觉得无比奢侈的一个字,此时在冬儿的笑容之下,让冬儿娘觉得,这一切不再奢侈。

“我们走吧。”王大叔对冬儿娘微笑,走吧,一起回家。冬儿娘也露出笑容,一起回家,回家真好,即便前路还有无数艰辛,但总是能走在回家的路上。

独悠的第三间铺子,是在七月的时候开张的,这间铺子的开张比前面几间铺子更热闹。贺喜的人也更多,吴大奶奶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还对独悠笑着道:“再这样下去,我要寻你可就难了。”

“您要来,我哪里敢拦。”独悠还是一脸的笑,吴大奶奶摇头:“不一样了。”

吴大奶奶说的是实话,独悠的生意会越做越好,而独悠,也会和原来不一样。吴大奶奶看着独悠,初次和独悠相见的时候,吴大奶奶是站在高处的人,但现在,随着时间过去,吴大奶奶和独悠,已经站在一个地方了,也许,再过些时候。

独悠的话打断了吴大奶奶的沉思,独悠只浅浅一笑:“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全看人的心境,而不是看别的。”

“这话说得对。”吴大奶奶揣摩一下,就笑了:“这会儿觉得,我不如你。”

“大奶奶着实对我太好了。”独悠这句话让吴大奶奶握住了独悠的手,轻声道:“你值得。”

独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赞美,甚至吴大奶奶觉得,独悠的身份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最高的,但独悠的品性,却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最好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处境,都不卑不亢,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独悠又笑了笑,腊梅已经走进来:“姐姐,又有客人来了。”独悠还想招呼吴大奶奶,吴大奶奶已经推她一下:“去忙吧。”

独悠走出去,许嫂子走了进来:“你先坐一坐,现在这家里啊,和原先不一样了,难免怠慢了。”

“姑姑您也请坐下,这家里啊,再怎么变,只要您在,就是和原先一样的。”吴大奶奶的话让许嫂子笑了,笑得十分开心:“都是你们帮忙,不然我们哪里就能有今日。”

吴大奶奶淡淡一笑,能看出来许嫂子和原先也不一样了,眼中的怯弱闪烁都消失了,代之的是平静淡然。毕竟,现在的许嫂子,可太明白她这一手做点心的手艺,能有多要紧了。

三千来两银子,拖延了许多时候,等到秦渝蓉手里的时候,已经快十月了,除了现银子,里面还有好几样首饰。

秦渝蓉看到里面一对凤首金簪的时候,伸手拿起那对金簪,眼中满是怀念之色。独悠看过去,见这对金簪做得十分精致,眼睛都是用珍珠做的,想了想就道:“这是婆婆的东西?”

“是,我爹当初为我娘打了不少首饰,这对金簪就是里面最精致的。”因为太精致了,所以方老三才没有把这对金簪卖掉,而是继续使用。

“他们都要……”独悠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接着看到许多人跟着跑。

发生了什么?铁牛已经往外面看了看,接着铁牛就转头笑着道:“东家,这是要行刑了。”

“对,这是凌迟,听说凌迟的还是一对龙凤大盗,这热闹,可是好几十年都未必能赶上。”一个正在店内买点心的人也接口说,说完,他连点心都不买了,拔腿就往外跑:“我可要去瞧瞧这热闹。”

原来,今日是方老大他们行刑的日子。秦渝蓉把那对金簪别在独悠发上:“这也算物归原主。”

今日行刑,今日这对金簪回到自己手上,所有的阴霾,都在这时散去。独悠对秦渝蓉笑了,那些热闹,也就不用去看了,这天下,作恶多端的人总会被天收。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独悠牵着三岁的女儿,红儿跟在后面抱着个包袱,独悠对女儿轻声说着:“今儿要见的这个姨姨,是娘最好的姐妹。”

“就像秋兰姨姨一样吗?”孩子抬头,等着母亲的回答,独悠笑了:“和秋兰不一样。”

是吗?孩子的小眉头皱紧,可是为什么要往野地里走?绛离并没有葬在朱家的祖坟里面,而是在外面买了一块地,墓碑都是若玉立的。独悠顺着路一直往坟地方向走,突然看到坟地边上,停了一辆马车。

“娘,是秋兰姨姨。”孩子兴奋地叫起来,独悠抬头,果真扶着若玉下车的人正是秋兰,秋霜随后就牵着一个小姑娘走了下来,最后被抱下来的是秋兰的女儿,小姑娘今年也五岁了,看见独悠就欢喜地叫了一声:“姨!”

“二奶奶!”独悠只略松开了手,女儿就跑向秋兰,因此独悠只能先对若玉行礼。若玉站在那里,看着绛离的坟墓,对独悠淡淡一笑:“二爷已经满任了,我先回京,路过此处,记得绛离就葬在这附近,正好也要清明了,索性过来看看。”说话时候,若玉满是伤感。

独悠刚想说话,就听到孩子们的笑声。独悠的女儿正瞧着绛离的女儿,对秋兰的女儿好奇地问:“姐姐,她是谁啊。”

“妹妹,这是四小姐,你要说,小姐好。”秋兰的女儿一脸紧张地去扯独悠的女儿的袖子,要她行礼。

独悠的女儿皱起眉头,若玉已经对秋兰的女儿笑了:“这会儿是在外面,不用这样讲规矩。”说着若玉就握住独悠女儿的手:“这个呢,是你绛离姨姨的女儿,你呢,也要叫姐姐。”这个也是姐姐吗?独悠的女儿怀疑地看了看,独悠已经笑了:“是,是你的姐姐,我们……”

独悠的话没有说完,就觉得喉头一阵哽咽,过去十多年的经历,在此刻全都涌上。独悠无法对女儿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秋兰也不由用手捂住了嘴,当年,五个人从永平侯府到秦国公府的情形,似乎还在眼前,但现在各人都做了母亲,各自有了各自不同的路,而绛离,却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了。

“霜姨,我有些冷。”绛离的女儿虽然年纪小,但她心思却很密,大人之间的事儿她虽然看不懂,但直觉和自己有关,因此她发出了要回到车上的暗示。

秋霜点了点头,就对她轻声道:“姐儿,奶奶带你来这,也是想让你瞧瞧你亲姨娘。”

“是!”绛离的女儿唇紧紧抿住,就走上前,规规矩矩地对坟墓行礼:“姨娘,我没有见过你,但霜姨对我很好。”说完,这孩子就抬头看向秋霜,仿佛在问,可以了吗?

秋霜看向若玉,若玉微微点头,秋霜就上前扶起她:“好孩子,先去马车里等着吧。”夏荷上前把这孩子接进了马车内。

“其实,我……”若玉很想解释一下,独悠已经笑了:“她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和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若玉颓然地垂下手:“若当日,当日,是不是不会这样?”

“二奶奶,那些事儿,都过去了。”独悠的手轻轻抚过绛离的墓碑,她的墓上,只是简单地刻了,张氏之墓。

不知道原来姓什么,也只有跟着若玉姓了。独悠缓缓拂过那个张字,就对若玉道:“这孩子,秋霜养得很好。”

毕竟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秋兰也笑了:“是啊,规矩如此。”规矩之下,人人都要听从。谁也不能例外。若玉想笑,但那笑却和哭差不多,过了许久,若玉才道:“是啊,做了就不要后悔。独悠,听说你的店铺,生意很好。”

“托福托福。”独悠只是这样说,秋霜就摇头:“独悠做了这几年生意,人也变得圆滑了,二姑奶奶写的信上不是说,连在扬州都听说过独悠的铺子。”

朱梧在夫家,可谓如鱼得水,过着和在秦国公府完全不同的生活,和朱肃这位堂兄相处的也很好,彼此都在江南,朱梧常常让人给朱肃送些东西,姑嫂之间的鸿雁往来自然更不会少。

不知不觉间,若玉和这位堂小姑子的相处,比和朱妍这位亲小姑子的相处还要更亲密一些。朱妍也不是说过得不好,她的丈夫既然是大家公子,难免有许多大家公子的习气。除了燕儿之外,又纳了别的妾。

在国公夫人看来,朱妍自己已经生了一儿一女,燕儿也有一个儿子,朱妍在夫家可以说过得不错,丈夫花心一些,也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儿。因此朱妍自然也不能写信抱怨,只能像所有后宅妇人一样,接受丈夫的一切。

至于朱二老爷一家,分家之后,苏瑶很快掌握了二房的所有财产,朱二太太享受惯了的人,要在儿媳妇手里讨生活,哪里肯服气。二人常常因为钱财的事儿争吵,但这对苏瑶毫无触动,毕竟朱二老爷和朱三爷都是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谁也不在乎家里如何。

秦国公府就如同这京城的每家勋贵一样,过着每家勋贵都过的日子。

若玉收回思绪,对独悠笑着道:“你总是有心人,这么忙还来看绛离。”

“若没有她,也没有我今儿的日子。”独悠现在说出这句话,再也不担心若玉会有什么想法了。若玉也笑了:“是啊,你是个一直记得别人好的人。”

“二奶奶,时候差不多了,该回去了。”秋兰看一看天色,在那提醒若玉。若玉点头,秋兰也就在绛离墓前点香烧纸,又摆上祭品,和秋霜二人对着墓拜了拜。

秋兰轻声道:“绛离,二奶奶今儿来看你,我晓得你只会记得好,不会记得坏。”自然这话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若玉扶着夏荷站在那里,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祭拜完了,若玉她们上车离去,独悠这才拔掉墓两边的草,又用清水清洗了墓碑。绛离,我晓得你不愿意跟着二奶奶姓的,这个张,就当跟着我姓吧。

独悠站起身,若玉她们的马车已经远去,独悠也牵起女儿的手,红儿跟在后面,独悠和若玉她们走了不一样的路,一阵风吹过,独悠仿佛听到绛离的笑声,接着独悠就笑了,各自选了各自不同的路,都会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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