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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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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琢磨这些,自然就琢磨出来了。”秀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假以时日,人人都能想到的事儿,又何必沾沾自喜。

“是我想错了。”朱止青话语之中带着一点懊恼,自己怎么追赶,似乎都离秀娥很远,甚至只能陪在秀娥身边,却永远比她想的,慢了一步。

“你也不用这样自惭形秽。”秀娥轻轻地点了下那本笔记:“起码,你能先想到去寻几本笔记来,然后想要看看我能去哪些地方。”

“我们不如不去江南,而是去岭南。”朱止青得到秀娥的赞扬,做行商,去岭南一带,确实好过江南一带。

秀娥看着朱止青,突然露出一抹笑:“好主意,我竟然从没想到。”

“您想的还是做生意,况且我们向来都是坐商,自然也是首先往铺子这边去想的。”说起做生意,朱止青还是有很多心得的,毕竟是在杨家做了好几年大掌柜的人。

而这些心得,朱止青平常也不会说给秀娥听,毕竟二人一个是掌柜,一个是东家,有宾主之分。

秀娥原本只是随便听听,可是越听秀娥就越想听,听到后来,秀娥就已经对朱止青笑着道:“原来你还想了这么多,这些,可是我原先没想过的。”

“您平常的事儿太多了,比不得我,我们不过是想着做生意罢了。”朱止青的脸不知为什么,顿时红了。秀娥想起召儿说的,朱止青仰慕自己,秀娥不由勾唇微笑,刚想问一声,就听到大门又被人拍响,而陈家的婆子已经前去开门。

只怕这会儿还是有人来寻自己,秀娥并不以为然,接着就听到杨老太太气冲冲的声音:“我说呢,难怪你要离开,原来是已经养了小白脸,还藏在这地方,难怪,难怪。”

怎么天下的人都是一个样子,陈寅如此,杨老太太也如此。秀娥还没说话,朱止青已经对杨老太太道:“老太太,这话您说得不对。”

“有什么不对,孤男寡女,光天化日。”杨老太太只恨不得把秀娥给捆起来,沉塘才好,而不是任由秀娥在这晃来晃去。

“东家早先,已经是寡妇了。”朱止青的话让杨老太太瞪目结舌,接着杨老太太就大叫起来:“好啊,好啊,原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那你还好意思,拿一成的家业?”

“东家为什么不能拿?”朱止青挡在秀娥面前,对杨老太太寸步不让。

“她怎么好意思拿,她从我们杨家离开,就已经是对不起我们杨家了,怎么还好意思,还好意思。”杨老太太连连说了两句,真是气得快晕过去。

秀娥原本想说话,却突然心里一动,索性不说,任由朱止青去说。

朱止青也晓得杨老太太是个不好惹的,但没想到杨老太太这样不好惹。朱止青一心只想维护秀娥:“东家在杨家十二年,任劳任怨,这是杨老爷亲口承认的,所以杨老爷才亲口答应,把一成的家业给了东家。”

“果真你和她之间有私情,不然你怎么晓得的这么清楚。”杨老太太一心只想把这笔家业给赖掉。

秀娥已经淡淡地道:“既然一男一女单独相处就是有私情,那我这会儿进屋里去,留老太太和朱掌柜在这里,是不是老太太你也有私情。”

杨老太太差点被秀娥这句话气晕过去,瞪着秀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秀娥还是瞧着杨老太太:“这不是您方才一进来,空口白牙地就说我和朱掌柜有私情,这会儿,我不过就是顺着您的话说啊。”

“你!”杨老太太就想拿起手中拐杖打秀娥,陈大嫂已经从屋里出来:“老太太,您要寻人呢,就好好地进来说话,若说什么有私情没私情的话,那对不住,还请出去,毕竟我们这是好好的人家,不是谁都能空口白牙地进来污蔑。”

杨老太太被陈大嫂这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离开。

陈大嫂已经伸手去摸了下茶壶:“这茶都凉了,您在这等着,我给您重新去换一壶茶。”

“方才多谢了,只是你又因我,受了次不白之冤。”秀娥看着朱止青,朱止青的神色微红:“若我说,若我说,”

“这茶啊,是上一年阿青带回来的,说和炒青不一样,越陈越香的,我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茶?谁知沏出来,确实如此。”陈大嫂口中说着,已经把茶壶放到了二人中间。

秀娥说了多谢,屋内已经传来孩子的哭声,陈大嫂就匆匆忙忙跑进去哄孩子了。

“我们不去江南,去岭南的话,就去广州吧。”秀娥点一下那本笔记,还对朱止青笑着道:“这上面说,珠江画舫里的女子,能摄人心魄,到时候朱掌柜可别陷入温柔乡中,不知往返。”

“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那再多的温柔乡,也不能留住我。”朱止青并没有因为陈大嫂的打岔而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盯着秀娥,缓缓说出心中的话。

秀娥愣了一下,接着秀娥笑着道:“你的心上人在哪里,该早点告诉你的干娘,好让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朱止青终于说出这句话,心已经快要跳出心口,而秀娥的眉只微微一皱,什么都没有说。

若是秀娥打了自己,骂了自己,朱止青似乎还能接受,但现在秀娥既没有打自己,也没有骂自己,眉头虽然皱了下,却很快松开,让朱止青有些恍然,到底秀娥在想什么?

还是,自己心中,原本就只是个伙计,所以永远都只是个伙计。

“男女之情,对我来说,很缥缈。”朱止青终于等到秀娥开口,谁晓得却是这么一句。朱止青没有再说话,想等着秀娥后面的话。

“我曾问过召儿,也曾问过别人,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她们说的话,我都没经历过,也没有对任何人,动心过。”秀娥的话很坦然,她所见过的男子太多了,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的人,但不管怎样出类拔萃的人,秀娥都不曾从他们身上,感到一丝丝悸动。

“东家当年救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从我身上得到回报?”朱止青反问秀娥,秀娥看向他:“自然不曾。”

那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看到这么一个孩子被人追打,再加上身世堪怜,因此才让人收留。至于之后的选为伙计,也是因为朱止青表现的很好。

“东家当初救我,没有想过回报,那我对东家的仰慕,也是我自己心中所想,自然不会因没有得到回应而气恼。”朱止青回答的也十分坦然。秀娥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秀娥才笑着道:“是我唐突了,或者说,我看错了你。”

“不是东家看错了我,而是这世间,太多期望得到回报的人了。”朱止青明白秀娥话中的意思,说的也很实在。

“既然如此,你跟我走,我们去看看,做一个行商,也会成为一个大商人。”秀娥的眉眼完全舒展开,笑容在她眼中眉间跳跃。

朱止青看着秀娥的笑,也浅浅一笑:“其实,我真的想要回报的话,那就是想看到你一直这样笑,而不是那种礼貌的,带有束缚的笑。”

“多谢!”秀娥只说了这么一句,朱止青强迫自己把眼从秀娥面上移开,这样的笑容已经足够,愿为这样的笑付出一切,直到,直到什么时候呢?朱止青没有再想下去,能被允许跟随,就足够了。

“那我去寻人。”朱止青对秀娥点头,就往外走去。

等朱止青走出大门,召儿才坐在秀娥身边,对秀娥叹气。

“你叹什么气?”秀娥有些吃惊地看着召儿,召儿长叹一声:“其实,陈掌柜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会儿,我才晓得,朱小哥才是真正的好。”

“你啊!”秀娥打一下召儿的手:“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到时候被人听到不好。”

“我才不在乎。”召儿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还在秀娥身边时候,仗了秀娥的疼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秀娥只拍了拍召儿的手,在乎不在乎的,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这些事儿和秀娥无关。

朱止青办事的能力很强,很快就寻到了伙计,还寻了一对夫妻,这对夫妻今年四十来岁,原先是在高门大户做管家的,谁晓得那家子败了,他们两口也被卖了,跟了一个商人来到本地,这做惯了管家的人,做起普通人的事儿来就有些不合适,这商人因此想索性把这对夫妻都给卖了。

正好朱止青遇到了,三言两语一说,就把这对夫妻的身契拿到了手,换了一个主人。

秀娥是晓得朱止青办事很得力,见他不过去了两个时辰,就把人都给带到了。叫过那对夫妻问了问,见这对夫妻也不错,也就点头应了,让朱止青带着他们下去歇息。

召儿见秀娥要重新买人,不由轻声询问:“您要寻人服侍,为何不从杨家带几个出来?”

见秀娥但笑不语,召儿的眼帘垂下:“是我想错了。”

“你没有错,毕竟杨老爷那天说的话,人人都听到了,只是我是不愿意再沾杨家一点一滴。”要挣脱束缚,那就连一点庇护都不要,所有都要靠自己。

召儿眼中又闪现出光芒,每次秀娥说话召儿眼中都会出现的光芒,原来一个人,真正想自己往外走,是这样的,这样的不顾一切。

陈庆什么都没有说,陈大嫂自然也不敢说一个字,这几日就忙忙碌碌地过了,各自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杨家那边,也已经把账算出来,一成的产业也划分了出来。

给了秀娥离城十里的一个三百亩的庄子,这个庄子即便是在县城,也是上好的,还有三千两银票。

银票多而产业少,为的就是秀娥以后要做生意,手里有钱才更好一些,至于那个庄子,也是让秀娥有落脚的地方。

这些必定是杨老爷和杨太太商量出来的,为秀娥思虑的周到。秀娥也让送这些来的秦婶子回去代自己和杨老爷杨太太道谢。

秦婶子却已经对秀娥道:“老爷太太说,不用您道谢,这么多年,您对杨家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中,困了您许多年,您也该出去瞧瞧了。”

“老爷太太是好人。”秀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迟疑了下才轻声说。

“您也是好人,前路艰辛,以后,就请多多保重吧。”这句话虽是从秦婶子口中说出来的,这意思分明是杨太太的意思,秀娥笑了笑,对秦婶子点头。

诸般事情都处理了,再没有什么繁琐的事情缠绕着秀娥,秀娥算了算,也就该启程了,启程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这一路,不管如何艰辛,总是要有第一步。

召儿夫妻和秀娥他们一起离开,等到了省城,秀娥还要继续往前走,临行前夜,召儿又和秀娥睡到了一起。

“你那日还说,陈掌柜不如朱小哥,我瞧着他啊,对你也是百依百顺。”秀娥伸手捏一下召儿的鼻子,召儿蹭了蹭秀娥就笑着说:“您又哄我。”

秀娥没有再说什么,召儿靠在秀娥身边:“姐姐,什么时候,我们还会见面。”

“很快。”秀娥这话并不是托辞,这一次分别是为了下一次重逢。

“我真佩服您。”召儿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起身认真地看着秀娥,秀娥笑着捏一下她鼻子:“佩服我什么,有些人还在外面传我的话,说我啊,明明是被春姨赶出家门,还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世间人并不是人人都想得一样,杨家的事儿,自然也议论纷纷,而妻妾争斗,是最引人津津乐道的,所以很快,就被人传说,是春姨手段高超,哄好了杨老爷和杨太太,又把瑢哥儿紧紧握在手中,趁着宋章澜考上举人的风,用言语逼的秀娥主动退让。

为了杨家的脸面,才有秀娥摆酒请客,主动离去。

“那些人,一味地只看着钱财,却不晓得姐姐的心有多宽广。”召儿的唇已经撅起,这世上总有些糊涂人,常常用自己的心去想别人。

秀娥却没有多少在意,世间人的口,怎么说的都有,况且事情真相如何,在意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他们只要说出的话,满足了想象就可以,谁也不愿意真正去根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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