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院士自述（2 / 2）

院士大人说道：“现在人齐了，看起来可以说一说，尘封已久的当年的往事了。”

李岩溪李大人说道：“院士大人，虽然你也有着苦衷，但是我想说的是罗姑娘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你自知你一定也是逃不出去的了，何不先放了罗姑娘呢？毕竟罗姑娘一个姑娘家，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的，如果吓到了她或者是害她受了伤，那岂不是造孽？”

院士大人说道：“李大人考虑的很周到，但是我如果想要保证我的故事，能够顺顺利利的讲完，那我就需要在手里有一个人质，我也可以保证我绝不会伤害罗姑娘，毕竟罗姑娘也算是我的学子之一，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伤害她。你们放心好了！”

宋华清，路鸿轩和李岩溪李大人也只好作罢。毕竟他们这个时候除了相信院士大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罗晚意罗姑娘的命就在他的手里，他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院士大人坐到了罗晚意的旁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似乎是在回想，缓缓说道：“记得二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来到京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也是这样的一个时节。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穷酸秀才。我身无分文，但是却对京城有着很大的憧憬，以及对自己有着很大的信心，总以为自己可以在京城的书院里继续读书，然后成功通过殿试，最后能够在朝廷里谋得一官半职，然后衣锦还乡。当时的我确实是抱着这样可笑的想法，如今看来就是可笑的想法。大概老天爷都觉得我像我这样可笑的人，竟然有着这样可笑的想法，所以想要让我瞬间清醒，认清局面。所以给了我一个当头棒喝，我被书院拒绝了。书院给我的理由极其的敷衍，他们只说我没有通过考试，但是我对于自己有着什么样的能力是清楚的，我不可能会连这样的考试都通不过，但是书院方面却只说我没有通过考试，便让我回去。我自然是不甘心的，我要去找，最后我听其他人说起，书院里接收的不只是有实力的学子，他们更想要偏向的是那样有声势，有权势，或者说是家里有钱的学子。所以没有想到我竟然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被拒之门外，我当然是气愤不过，我想要找他们理论，大概他们也看我嫌烦，便将我殴打了一顿，将我扔了出去。”

罗晚意听到这里，大概也可以知道院士大人当时肯定受了很重的伤，可是这样现实的打击一定会给他一种难以磨灭的伤痛。可是有些时候也就是这样，你也不能说得清，究竟是谁的错，但是罗晚意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院士大人是没有错的，甚至说他是被受迫害的一方。

院士大人继续说道：“我本以为我会就那样死在街上，因为当时老天爷似乎还嫌我不够惨，想要对我落井下石，就在我重伤成那样无法起立的时候，竟然还下了瓢泼大雨。如果不是她，我想我应该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是她将我一步步拖到了客栈，然后替我请了郎中，抓了药，我再慢慢好起来了，而且他还鼓励我，一定要继续读书，用事实证明给他们看，给那些曾经将我赶出书院的人看，没有他们，我照样可以通过考试，走上仕途。”

路鸿轩问道：“这个人是谁？”

院士大人说道：“就是你们这两日一直在查的那个人。”

宋华清，罗晚意和路鸿轩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他们当时就在想过这位夜如霜姑娘和院士大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就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渊源。

院士大人继续说道：“她是我的表妹，就像我刚刚所说的，我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酸秀才，而且父母早亡，只留下我一个人，当时如果不是靠着我的舅父接济我，大概我都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成为秀才。舅父对我是很好的，但是舅父的家庭条件也不是那么好，本身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还要照顾表妹的生活。对舅父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负担，不过即便生活再不怎么如意，再怎么难，舅父对表妹是一直很好的，甚至从小让表妹学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的是，命运总是那么爱捉弄人，舅父也在我上京城来的前些日子里突然逝世了，当临终之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表妹。毕竟我们两个已经是世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宋华清说道：“那你的舅父是让你们成亲吗？”

院士大人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表妹虽然自小和我一起长大，但是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以亲人来相处，除了亲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私情。虽然说是表妹，但是在我看来，和我的亲妹妹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我当时将他安顿在了家里，虽然那样，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是不太好，可是如果我带着她一起来京城，我也无暇照顾她，所以我当时想的是，我一定要在京城闯出一番天地，然后衣锦还乡。可是偏偏等到我来了京城之后，一事无成，还险些丧命，如果不是表妹在我离开之后不久，便随着我的脚步一起来到京城，大概我也就命归黄泉了。”

路鸿轩问道：“那为什么你的表妹最后会变成如意坊的头牌，成为夜如霜姑娘呢？”

院士大人冷笑了一声，说道：“表妹一路来到京城，本就不容易，又因为我病重，请郎中抓药，几乎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盘缠。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利索，那我们两个人也不能够不吃饭啊？就在那个时候，表妹也没有办法去街上，只好去找个谋生的去处。最后他走走走便到了如意坊，看到了那里也在招琴师，等到我表妹去应征的时候，潍坊的老板别人觉得我表妹清丽脱俗，气质非凡，而且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便让她成为如意坊的头牌。生意人永远看到的是利益，他自然不可能会抗拒像我表妹这样的人成为他的摇钱树。我表妹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两个人生活都是需要用钱的，所以她也有着她的规矩，只卖艺不卖色。起初日子还是可以的，毕竟有着一些钱，我的身体也好起来了，然后便找了其他的书院继续读书，有了表妹的帮忙，我更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势必要通过殿试。本来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的，可是直到我通过了殿试，将这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告诉了表妹之后，便有人注意到了我们两个，然后就开始有了一些闲言碎语。表妹有一次和客人发生冲突，也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个客人口出狂言，侮辱到了我，所以我的表妹才忍不住将手里的琴砸向了他。表妹也都是为了维护我，她在那样的场所，听到过很多难听的话，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发过火，因为在她看来那些话是中伤不了她的。我当时通过殿试之后，便想让她从如意坊离开，可是她当时却说，我刚开始踏入仕途，还有很多需要用到钱的地方，所以她暂时还不能从那里离开。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原因，最后让她命丧黄泉，香消玉殒。”

宋华清说道：“那院士大人之前所说，吕闻和刘静安两个人便是发现了夜如霜姑娘的事情，所以才来勒索你吗？”

院士大人点头道：“那天我正好去河边祭奠表妹，因为那天正好是她的忌日，却偏偏被他们两个撞见了，他们两个似乎是知道关于表妹的传说的，便心中有了怀疑，然后大概是经过了一些打听吧，便觉得表妹和我之间有着什么私情，当时他们两个就想要以这件事为要挟来胁迫我，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两个如此侮辱我的表妹，尤其是在她已经逝世二十几年后，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