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卸磨杀驴（1 / 2）

叶枝南点头如捣蒜，转头从不远处的秦亦淮眨眨眼，露出好看的梨涡。

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眼中似乎有星河，直直望着他，反倒让他呼吸一窒。

叶枝南扯着他的衣服，秦亦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一方小院。

“村长，有人来找你。”

院子里打扫的还算整洁，墙上挂着不同种类的腊肉。

她环顾四周，确实未见半点绿色。

也不知道没有蔬菜的日子会怎么过活的？

屋里走出来一对夫妇，看见两人的身影，皆是一愣，紧接着又露出笑容，招呼着他们进来。

“近几年来了不少人，能够说服老太太进院子的，也就只有你们俩了。”

叶枝南拿捏不准是打趣还是夸奖，只能含着笑，微微点了点头。

“不瞒您说，山匪烧了我们的庄稼，今年怕是颗粒无收，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是有许多不能说出口的理由。

院中沉默良久，还是村长夫人先开口，打破眼下的僵局。

“你也看见了，我们没有田地，别说庄稼了，连颗白菜叶都种不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村稍小些的孩子，都不知道蔬菜是什么东西。”

村长夫人逐渐哽咽起来，掩面而泣。

叶枝南看着他们眉眼间化不开的忧愁，无力感瞬间弥漫全身。

她想解决眼下处境，却不知该从何入手。

一直没出声的秦亦淮将水杯放在桌上，留下闷闷的碰撞声。

“既如此，那为何不归顺官府？”

“官府为了抢我们的良田，放火屠村，若没有大当家的搭救，怕是只剩下遍地白骨。”

村长摸出烟袋，猛吸了几口，吐出缕缕白烟。

烟雾朦胧之间，叶枝南看见他的目光从犹豫变成坚定，接着又逐渐涣散开。

大概是想起前尘往事了吧？

“我们就算是再苦，也不会背叛大当家的，是他养活了全村的人，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忘。”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山匪身上。

“那您可知道，大当家的又为何痛恨官府吗？”

村长沉默片刻，紧接着目光突然亮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从前听老太太提起过，大当家的哥哥就是在田里被人杀死的，动手的就是官府的人。”

秦亦淮垂下眼皮，眸光微沉。

他看过当年的卷宗，上面丝毫未提命案之事。

如今想来，卷宗记载的含糊其辞，分明就是在欲盖弥彰。

“不知可否像我们引荐大当家的，有些话终究还是要当面说出来的好。”

叶枝南眼中闪过错愕，这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他们只是来山下打听情况，至于其他的事，等到回去后再商议。

眼下贸然进山会见，怕是有所不妥。

两人目光相对，秦亦淮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要她安心。

“我恐怕做不到，想要进山，还得去求老太太，这么多年和大当家的打过交道的人，只有她。”

叶枝南觉得自己像是被绕进了一团乱毛线之中，无论怎样斡旋，兜兜转转总要回到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