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杨家庄诡事（四）——他不行（2 / 2）

转身，手高高扬起，对准旁边的秀娘：“还不是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敢跑？！”

杨三壮是个农家汉，力气不小，眼看着那重若千钧得巴掌就要落在秀娘脸上，这一巴掌下去，肯定会肿很久。

师羡雨脑中闪过小时候类似的记忆，一闪身，拦下了巴掌，并反手打了回去。

“啪”一声，十分响亮。

“无能。”

“啪！”

“家暴。”

“啪！”

“杀子。”

“啪！”

一巴掌比一巴掌重，杨三壮直接被她打懵了，被甩倒在地上，捂着肿得老高的脸，怀疑人生。

刚才还趾高气昂，说将孩子扔了就扔了，想要毒打她的男人，此刻像虫子一样趴在地上。秀娘眼神恍惚逐渐开悟，原来她不用永远默默忍受，她还可以反抗，还可以打回去！

这还不够，师羡雨蹲在杨三壮身边，幽幽道：“修仙之人都知道，生儿生女，取决于父亲，生女儿，那是因为你、不、行！”

你不行！

不行！

杀人诛心！

修仙之人都知道？

杨三壮望着旁边的柳家兄弟们。

他们齐齐点头，不管小妹说的对不对，现在支持她就对了！

仙人都说了，他不行，原来是他不行……

杨三壮肉眼看见的丧气灰败，眼神空洞，仿佛草木枯黄、树叶凋零，没了生气。

秀娘听到由父亲决定孩子性别的言论，彻底怔住了，原来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这些年的自卑、愧疚、自责都是一场错。

秀娘又哭又笑，最后变成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老妇人冲了出来，将杨三壮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心疼不已，老泪纵横：“我的儿……你还有那么多女儿呢，找个上门女婿，孩子随你姓！”

杨三壮望着三个躲在秀娘身后的闺女，三个孩子看他，眼神里只有冷漠与愤恨。

最小的三丫头，拽着秀娘的衣袖，哭喊道：“娘，我怕，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这样陌生的词汇，连爹都不肯叫一声。

大丫头和二丫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他想起来了，之前他对她们非打即骂，现在她们不要他了……

他连女儿也没有了。

杨三壮，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破了一个洞，呼呼吹着寒风，冰冷刺骨。

秀娘抹干眼泪，淡淡道：“我要和离。”

此话一出口，秀娘觉得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掀翻了压在身上的大山，轻松，自在。

鸢尾姑娘说了，和离，她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她就自由了。

杨三壮心如死灰，没有反应。

老妇人原本悲伤的表情，逐渐被阴狠与疯魔占据，一蹦而起：“你不能走，你是我们买来的，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

一道亮银色的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