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而对面的阿姊则举止文雅端庄,时不时地给埋头扒饭的暮念歌夹菜到碗里。
二人席间无话,但暮念歌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时,阿姊这才开口:“白日里你要查的事情如何了?”
知念歌莫若阿姊,晨时暮念歌将阿姊支回家时她便猜到自己这个妹妹要去做什么了。
暮念歌是阿姊看着长大的,虽然不似寻常闺秀那般蹈矩守礼,但这么些年也一直很有分寸,未曾做出让她和爹爹为难的事情。
暮念歌擦了擦嘴,将白天的事情与阿姊叙述一番,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比那茶坊中的说书先生更胜一筹。
下午南启笙叫住她和许昀,她这才从他的口中得知已死的南家大公子南启望是魏才人进宫前爱慕过的男子。而年前,南启望受皇上委派去调查魏父同叶丞相结党营私的证据时,曾与魏才人有过书信来往。
魏才人比阿姊大不了几岁,未出阁时便形单影只没有走动密切的闺中密友。只是参加过几次京中贵女们共同出席的诗会,故而阿姊对魏才人的了解也有一些。
“那位魏姐姐也是可怜,心有所属却被父亲送进宫。”阿姊说这话时,目光温柔地落在对面妹妹的身上。而暮念歌此时有些倦怠,挪了面前的碗筷正趴在桌子上。
她看着眼前桌布上的花纹,丝毫没有察觉到阿姊的目光。
“是啊,入宫后不到半年,娘亲也突然发病去世。”暮念歌接话道。
这倒是天都中众所皆知的事情。
阿姊说:“兄弟姊妹也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和她不亲。”
“换做是我,也会忧郁成疾。”暮念歌突然一拍桌子坐起来,“但是这些都不是她可以给爹爹下毒的理由!”
阿姊看着她反问:“可是爹爹在宫外的天牢,而她居于深宫。宫中的妃子去毒杀宫外天牢中的罪犯,这也太荒谬了吧?”
暮念歌好似早就想过这个事情,当下反驳道:“她还有她爹啊!之前不是说她爹表面上和叶老贼对着干,实际上是在和叶老贼唱红白脸对爹爹不利吗?”
她嘴快,等到阿姊拿起筷子敲在她头上时,她已经将话说完了。
阿姊敲的不重,但力度也不小,暮念歌捂着头急忙改口:“叶丞相!叶丞相!”
“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暮念歌点点头:“我也觉得,可是现在所有找出来的线索都指向魏姐姐,总不能是南启笙要加害她吧?他图什么啊?”
阿姊摇摇头否定了南启笙加害魏才人的想法:“南家一直中立,南启笙不会无缘无故去和魏家树敌。”
暮念歌双手环抱,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且等明天看看,会是谁把最关键的证据送到我们面前来。”
她突然身体前倾靠到桌子上,探究地看向阿姊:“阿姊好似对魏姐姐喜欢南家大公子一事并不惊讶?”
此时极为隐秘,就连暮念歌也是在离开盛府时被南启笙叫住,从他口中才得知如此秘辛。 但方才她讲诉给阿姊时,阿姊那挑眉的模样,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为了配合暮念歌而做出的表现。
“想知道?”
暮念歌点头如捣蒜,阿姊的目光往自己身边一瞥,暮念歌连忙拎着板凳坐到阿姊身边去。
“魏姐姐在天都中并无来往密切的闺中密友,只参加过几次京中诗会。她参加诗会可不是奔着凑热闹,而是为了一个人。”
暮念歌恍然大悟:“她不会是为了见南启望一面才参加的诗会吧?”
阿姊点点头。
暮念歌想起多年前有一次逛书局,曾撞见魏才人与南大公子寻着一本书撞在一起,最后南大公子将那本书让给魏才人的场面。
当时的二人恭而有礼,在场看到的人都并未多想。
“原来如此。”
二人说完话时,天色已黑,阿姊唤人来收了桌子,各自回房。
一夜无梦,第二天暮念歌一早就醒过来,吃过早膳后常去门口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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