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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谁敢娶你,杀了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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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垂首,静静地听着。

呷一口茶,云太后慢悠悠道:“男儿大丈夫,该做选择的时候就得果断。”

云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在警告承元,想留住荣华富贵,就要不得沈璎。

“请太后明示。”

“你是个聪明人,哀家相信你会做出自已的决定,”云太后放下茶盅,阴晦不明地看了承元一眼,“太傅啊,好好教皇帝读书,他若能成明君,你功不可没,反之……”她微笑着不再说话,目光看向皇帝。

皇帝长年在摄政王和云太后双重压迫下,养成了他胆小懦弱的习性,只是被看了一眼,就下意识身上一个哆嗦,“母后,儿臣一定向太傅好好请教,争取早一天为母后分忧。”

云太后听得满意,“这才是乖孩子。”

短短两三句对话,承元心似绷紧,何时公审摄政王云太后缄口不提,现在朝堂上也是一片沉默,云太后非但不处置,还将剑锋指向了明初,她想处理沈家唯一后人很简单,只要把明初“卫敏郡主”的身份捅到连忠那儿,说不定连忠立时就会对明初下手。

承元在京的府邸正在修缮,他和明初都暂时落脚在敬王府。承元傍晚回到敬王府时,明初也刚从慎王府过来,说是慎王请她喝茶。

两人在王府门前碰到,承元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绕过影壁,经过抄手游廊,转过月亮门,进了王府宁静的后院。

“你什么意思?”明初甩开他的手,对他的蛮霸举动深感厌烦,“我不希望是因为我去慎王府作客才招惹到你,劳烦你,今后不再以未婚夫名义自居好么?”

“无关名义,”不知是不是今天他给小皇帝讲了太多的话而忘了喝茶,他的声音偏哑,低黯地不像原本的他,“有件要紧事,必须跟你说。”

她疏远地往后退开一步,“说吧。”

那日金殿上,原本两个人枪口一致对外,却因为承元擅作主张,说自已是沈家女婿的身份,这让明初感到很不痛快,介意甚至是厌烦。他们只有在站在同一立场对付同一敌人、他们彼此生死攸关时才能走在一起,不管是他们的距离,还是他们的心。

浅浅失落掠过眼底,承元假装没有看到明初刚才刻意的动作,“太后跟我暗示,要把你是卫敏的事告诉连忠,”他道,“你明掌柜、沈璎、明初和卫敏这几个身份已经漏洞百出,必须尽快离开京城。”

“有空操心自已吧,你也不见得安全。”她并不是白白出去串门子的。云太后不动摄政王,一是因为对摄政王还有未了情,二可能是那道遗旨的事。

这两个条件并不是没法粉碎,明初这两天行走在各势力之间,就是要找到可以击破的方法,她需要帮手,但她已不想再求助于承元。断云太后与摄政王的情,只需让残余的摄政王党再次触及云太后的利益,逼云太后不得不除掉摄政王以断绝余孽的念头;想云太后放弃遗旨则更简单。

只要让遗旨失去它的意义就行,比如,让云太后误以为遗旨中指定继承人李元景已经死亡,让遗旨变成废纸。这些计划的实施都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去做,明初斟酌几次后,觉得慎王是最好的人选。

“我会安排人手送你出城,”承元没去看明初那双似长了针的眼睛,径直地道:“离开京城后直接回晋南,暂时只有那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暂时?”明初觑起眼眸,好像对承元的好意并不在意,“如果我去晋南,就不会是暂时,而且永远。”

承元转眼看去,一瞬交错于她充满嘲讽又尖锐的目光里,他的心头一重,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了上去,他深吸口气,压下漫上胸膛的不适,渐渐笃定:“只是暂时,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从晋南接回来。”

明初是个性格强的女人,她不喜欢男人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干涉她的身心自由。不知不觉话里带着刺拉拉的腔调:“我要是不回来呢?”

承元微笑看她:“我会用尽手段,让你回来。”

“回来做什么?”

承元笑意又深下几分,只是难掩一丝凝重:“做我的妻子,完成长辈的心愿。”

“抱歉,先皇帝也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帮凶,他是你的长辈,不是我的,”明初的话有些激愤,“我有的只是对李家的恨,今后你的荣华我不会参与,我的灾难也好、幸运也罢,也不想有你的插手,娶我为妻?你是不是昨天的梦还没做醒?你不是要我离京么,可以,我回晋南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晋王给我找个男人,斜鼻子斜眼都没关系,只要他不姓李。”

“不会。”承元被她的话伤到了,心口隐隐地疼,这疼化成愤怒,在他的瞳孔里散出星点火药的味道:“我自会修书卫晋祥,晋南界内谁敢娶你,我杀了谁。”

“天下这么大,男人多的事,不在晋南就找不到人娶我了么?”她负气地道,其实她想,即便不要承元与任何姓李的男人,她也绝不会随便找个男人过日子,经过了那么惨痛的曾经,她早已不对任何美好抱以幻想,何谈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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