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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抛开一切,找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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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明初失踪的第五天,承元才和黑子碰头,听到黑子说她已经回晋南的消息时,他满面怅然,黑子是卫晋祥最忠诚的下属,一直跟着明初,因此对黑子的话他没有半点怀疑。

“她宁愿去晋南,也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几天来迅速瘦下的脸上浮起一缕苦色,这些天他亲率部从四下打探明初的消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形容消瘦,可得到的竟是这个结果。“想去晋南罢了,为什么不先让人递个消息?”

黑子有些心虚,怕被承元看穿,但现在承元沉浸在忧伤中,已无心情再对他察言观色。

“她说怕您留她,”黑子的这些话他一路演练了好些遍,“她说只想安静地回晋南。”

“回晋南?看来她把那儿当成她的家了。”话出口,承元心间有淡淡的疼,原来明初当晋南是她的家?永丰镇的亲人不在,沈家也只剩她一个,晋南那边还有一个疼她的卫晋祥,有她的师姐和师父。

而他呢,哪怕给她再多,她也从没想过要把他当成依靠。

对李家是有多深的恨,才会让她一次次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我知道了,”承元落寞地勒住缰绳把马掉头,“你也跟上去吧,顺便给我递句话。”

“太傅请说。”黑子应声。

这时成功插嘴,提醒道:“这是长孙殿下,殿下已恢复身份。”

黑子诧异地看着承元,传说中的皇长孙,竟然是承元!

承元扬手打断成功的话,淡然跟黑子说道:“你去告诉她,我之前跟她说的话依然算数。”

黑子哪知道承元跟明初说了什么,听得云里雾里。

“回去转告她就行,不必再问。”承元眼眶微红,有再大的权势又怎样,他始终留不下她的心,他谋定天下,却从来没有真正地走进她,这种挫败感空前绝后,让人一生都难以释怀。

他说的每个字,自已都铭记在心,他已将命交给了她,他撂过狠话,谁娶她谁死,即便留不住她的心,留下她的人也未必不可,他还没大度到可以容忍别的男人睡他喜欢的女人。

既然她想散心,就都由她。

承元驱马回城,刚经南门时李程快马迎了过来:“殿下终于回来了。”他翻下马身,将一份军报递给承元:“岑国昨夜叩边,派驻一万精兵试探东宁!”

“果然来了。”承元听后却很平淡,意料之中的事罢了,大盛这块肥沃之地难免被邻国惦记,早前他急着统一大盛,防的也正是岑国这种流氓国度觊觎。

“请殿下速速回宫,召群臣商议对策。”李程心急道。

“不用,”承元事不关己地看着军报,“我将王少安放在东宁,就要给他充份信任,帮我修书一封,叩边的事交给他全权处理,如遇特殊情况再议,其余各边塞做好自已本职即可。”

李程可没承元的那副好性子,做不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承元既然发话,他也只好照着做了。

除夕之夜,皇宫一片清冷,民间却歌舞升平,摄政王倒台,四分五裂的江山也已归一,这是三年来,百姓们过的第一个好年。

虽然除夕夜,承元依然忙到很晚。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是把重心放在整顿内务上,他刚刚接掌大权,有许多事需要交接处理,以及巩固新一任班底,他不像其他当权者,奉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信条,他任人唯贤,任人唯才,各职位无不是能者居之,杜绝裙带关系,他既不向民间征兵征粮也不加重赋税,反而接连推行惠民政令,以至于京城内外的普通民众根本就没听过岑国叩边的事。

乱世之中,他誓要给百姓一个盛世景象,不管边境有多紧急,李家欠百姓一个安稳的年关。

金殿上,又一封来自东宁的军报送到御案。

殿上的文武百官们个个仰头看去,希望那边的危势已经有所好转。

承元打开军报,按照上面所写,逐字逐句地念道:“岑军强势抵近,守军兵退十里,前峰山一半失地……”

还没等承元念完,王老太爷踉跄着险些没站稳,哀痛地跪在殿上:“殿下,老臣该死啊!”

“太师有何罪啊?”承元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上军报,“快不快扶太师起身?”

身边的两名大臣去扶王老太爷,老太爷却坚持不肯起来:“老臣的孙儿不肖,没能为殿下守住关卡,如今让贼子们进入大盛国土,臣有罪。”

“太师不用担心,我既然放权英勇侯,这仗怎么打自然都由他说了算,谁说岑国人进入边境就是我们输呢?”慢条斯理叩动的手指停在这份军报上,气氛也仿佛随着他手指的停止而一瞬凝固。

“好了,我们不谈东宁的事,上次我说过,要给沈将军昭雪的事,追封一品骠骑将军的决议保留,另外,我想给沈将军建祠,不知各位可有意见。”

群臣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口:“已将五王李前的罪行昭告天下,但殿下您还没安抚太子府一众家臣,沈将军的事,可否放在太子府之后再议呢?自然,臣以为,以沈将军为国所做的建树,足以建祠享受民间香火,但……”

“先紧沈将军这头来。”承元扫视众臣,眼光询问。

目光所到之处,人人俯首听从。

下朝后的金殿空阔孤冷,煌煌大殿里充斥着令人难以承受的沉重。

这里是权力之巅,也是人间最寒冷,就像站在雪山顶峰,可以看清世间万象,举手投足呼风唤雨,然而站在这里,就注定要承受寒冷孤独,和一失足粉身碎骨的危险。

他不怕粉身碎骨,却怕极了,这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无人分享。

“唉,”李程如今做为镇殿将军,每天看着承元在做这些并不要紧的事,心都急得发疼,再昏庸的人都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东宁,如果东宁不处理好,难保其他各国不会动大盛的心思,可这位当家的皇长孙倒好,不急不躁,上个早朝吧,每天尽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沈将军的事他接连三次在朝上提起,城东有一家少女被人侮辱的事他也特地拎出来说说,给刑部施压,某位老大娘丢了家里相依为命的狗他都能拿到朝上,唯独对东宁,几乎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你叹什么气,”承元眸子暗了暗,“我让你当这个镇殿将军,可不是想每天看你脸色过日子的。”

“臣叹您哪能这么气定神闲呢,”李程脸色确实难看,白俊的脸快变成茄子色,“军报上说了,岑军进入前峰山十里,这一巴掌还不够疼啊。”

“王少安决不会无缘无故退兵,你是没见过他在战场上那股狠劲,”承元嘴角噙笑,“这不像他的风格,以他的作风,是痛打一顿才是。”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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