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无处安放的歉意（2 / 2）

所以说方舒就嫁了一个这样的人吗，一个酒鬼？

吐完之后，这个男人的意识清明了许多。

“喂，你们是什么人啊。”

他一张嘴，那臭气更是一阵一阵的。

周为还是标准的笑容：“这些是给方……”

他话音未落，这个男子就眼里冒光似的，从周为的手中将东西抢走，轻飘飘一句：“谢了。”

“又能买好几壶酒了。”

那个孩子马上抓住了父亲的手，冲着周稻等人喊道：“我娘不在这里，你们得去戏班子才能找到她！”

男子听见，马上不耐烦地踹开了孩子，嘴里还低声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还你娘，什么不干不净的女人，老子早就和她没关系了！”、

周稻趁着他说话期间，敏捷地又把东西抢了回来，然后带着父母离开了。

“喂！”

男子本想继续追上去，奈何整个人站不稳，只能四仰八叉地在躺在地上。

孩子咽了口口水，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活着，就仍由他呼呼大睡了。他推开门，又去上学了。

三人离开后，便向春苗班走去。

苏巧艺欲言又止，便一路沉寂。

班主首肯后，三人才得以于方舒见一面。

方舒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就对一切事情的敏感程度成倍上涨。任何声响、异动，都会吸引到她的注意。即使小厮已经事前知会过她会有周稻一家拜访，她还是被他们的到来吓了一跳。

其实那一天，多亏了周稻他们及时赶到，才不至于真的酿成悲剧。

但是一个女子的清誉和名节在古代实在是太重要了，她是受害者，却不被原谅和理解。哪怕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都会选择抛弃她。

班主在周稻一行人走进去之前，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不要说会刺激到她的话。

春苗班可没有办法临时招募演员，来顶替方舒的位置，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方舒能够尽快好起来。

周稻一见到方舒，原先准备好的那些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方舒为了能来看育英堂，其实也做了十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然她怎么会特意穿上演出时的绣花鞋呢。

“你……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舒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虽然是在和他们对话，视线却不敢相交。

听班主所说，方舒已经无法与人正常交流好些时间了。

周稻舔了舔唇，靠近方舒，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轻声道：“方舒姐姐，对不起……”

道歉太苍白，后悔又太无力，周稻都想时光穿越回去。如果当时自己再早一点出去，或者一开始就不要邀请她来……

方舒的视线由涣散逐渐转变成凝聚，她看向周稻，怔了怔。

她苍白的嘴唇蠕动，发出了一点声响：“我不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的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