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夫人的姿态（2 / 2）

翠儿见她疲惫，便问道：“瞧着夫人早膳是没吃几口，我去煮一壶热茶，再配两块昨儿剩的芝麻酥可好？”

沈姣盼若有所思，她摇摇头，道：“不必了，不把事情办妥，我这心就一直悬着呢，你出去吧，我静一静。”

翠儿便出去了。

沈姣盼一个人沉思许久，神色肃穆，眼见着天光越来越亮，她终于还是沉沉叹气，自言自语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至于是什么路，总归要走走看。”

她起了身，捋了捋袍子上的褶皱，又披了披风，出门了。

她去的方向，正是玉树阁。

沈姣盼没容人通禀，直接进了屋子。

珠儿屋子还是要简陋许多，但好在收拾得井然有序，屋里还熏了淡淡的甘松香气，混着米粥的淡香。

珠儿正在用早膳，见沈姣盼来，一如往常地恭敬行礼，面不改色，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来。

沈姣盼撇了她一眼，径直在堂上坐下。

她环顾房内，一盏香炉就放在手边，是最常用的位置，香炉被擦拭地一尘不染，显然是日日收拾的，她打开，里面积了厚厚的香灰。

“少夫人稀客。”珠儿笑道，声音依旧是柔软细腻。

沈姣盼轻哼一声，道：“我的确是来得少，不然也不至于不知道，你还是懂得些焚香的，昨儿竟让你在夫人跟前撒了弥天大谎。”

珠儿淡定地笑笑，“我虽是焚香，却也算不上懂，不过是图个气味，点着玩玩罢了，若说是弥天大谎，少夫人言重了。”

“言重？这算言重的话，那说挑拨离间，你总认吧？”

珠儿依旧是面不改色，她道：“夫人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沈姣盼冷笑，“我竟不知道，你也是个讲证据的，昨儿在夫人跟前，我可是半分都没瞧出来啊。你若要证据，我自然可以去查，这园子里这么多人，哪个都不是死的，哪个也都不是瞎的，是谁深更半夜在外面盯着我房里人的一举一动，是谁频频往任姨娘屋里钻，暗通款曲，又是谁在暗地打探三公子房里的事。我一个个问，总能问出些蛛丝马迹的，你不会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可是你以为，你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吗？”

珠儿一改平静，怒目圆睁道：“所以夫人无凭无据的，这是做什么？平白诬栽人吗？”

“你问我？我私以为，这该是你最熟悉的才对，难道不是，同你这样的人，是不需要讲证据的吗？”

“少夫人好不讲理！”

“我就不是来同你讲道理的！”沈姣盼重重拍桌，压着怒意，道：“我今天来，就是来训话的，谢氏珠儿，还不跪下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