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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相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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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野的声音虚弱,语气却一点不软,乔知看他这种说话态度,不由得来气,他一整夜没睡,殚精竭虑替他着想,真是没必要。

本想叱骂他,看他胡子拉碴,上身裹的跟粽子一样,终究还是不忍。默默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时间有那么一两秒的停滞,乔野想伸出右手去接,刚抬起一点就被胸前的伤扯的疼痛难抵。他从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身体的疼痛,连自己都难以想象,昨天夜里是什么支撑着他一个人去到秦钰的病房。

“不渴。”他说了句。

乔知也看的明白,他是想接的,估计是疼的抬不起来。他还能怎么样,给他喂吗,怎么喂,他只喂过妻子喝汤吃药。

算了,他将水杯放在床头的台子上。

“你昨天夜里去找秦钰了。”乔知又开始提这事儿。

乔野抬头,平淡的说:“是。”

他能相信秦钰的车祸是意外,但是他不相信她跑出去是意外。他连自身都可杀,谁的命在他眼里还算是命。 乔野戾气太重了,这事儿是算不到他头上,但是一般人谁能干得出这事。他忧心的是总有一天,乔野会把天都捅出来个窟窿来,到时候他拿什么补,都是于事无补。

清晨的风与霜令天地生寒,阴冷的楼道里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杨舒就站在一角,对面的玻璃窗敞开着,冷风不停的往进灌,她跟感觉不到一样,盯着外头干枯的树梢发呆。

从来没有遇到这样难办的差事,乔知说的固然在理,但是他有问过乔野的想法吗,这一场苦恋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吗?

杨舒没有去找江林晚,她从没想过事情应该怎么办,她可以丢掉工作,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干。

回到乔野的病房时,乔知还没走。见她推门进来,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

“乔董。”杨舒依照惯例跟他打招呼,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汇。

“杨秘书,我有事跟你说,你出来一下。”乔知脸上笑着,言语也十分客气。

“在这说。”乔野拖着音,不满的看着乔知,乔野最烦的就是他这一点,爱把人当枪使。真是称王称霸惯了,没个人治他。

“也没什么事,”乔知面目坦然,说完又看着杨舒,“就是想嘱咐她也去照应一下小晚。”

“是,乔董。”杨舒颔首。

乔知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着杨舒,她也扭头,接收到了他眼神里强烈的警告。她始终带着恬淡的微笑,像从前无数次见面一样,他们只有公事,没有私交。

门被关上,杨舒才回头,走到靠窗的那一边,重新倒了杯温水,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吸管,一头放在水杯,另一头在乔野嘴边大概三厘米的位置。

乔野抬头,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审视杨舒,她也才二十几岁,却有这样强大的能量,只要交代给她的工作,没有她做不成的。即便是现在,她也能这样察人于微,然后周到的做好一切。

杨舒被他平淡的眼睛盯的后背发直,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这个姿势,只要他不表态说喝或者不喝,她就可以一直这样弯着腰端着水。

“近一点。”乔野终于开口,眼神也落在吸管上,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杨舒没再给他倒,喝水切忌牛饮。

“坐。”乔野示意她坐在窗户杨舒闻言便很规矩的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身体笔直。

“乔董是不是让你去找江林晚。”这话一出,杨舒放在腿上的手瞬时握成了拳头,乔野不动声色的扫过,脸色不变,又说,“让你去做什么。”

“照应她。”杨舒说完,感觉喉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几声。

“她怎么样。”乔野又问,和昨晚醒来一样的语气。

“我还没去。”杨舒硬着头皮回他。

她既决心不会按乔知的指示做,就只当没有过今早第一次遇见 。所以这些事,她没必要说。他们的关系够僵了,若让乔野知道他父亲的筹谋,断绝关系都是乔野一句话的事儿。

“如果一个人跟你说天空是白色的,你应该怎么说?”乔野将话题又支到这。

杨舒下意识的摇头,他好着的时候跟她都没这么多话要说,现在这样脆弱反倒扯这些茶水室里小女孩爱说的废话来。

天空是白色的。

“但云是黑的。”杨舒突然发起了呆,像知道前半句诗词,靠着记忆惯性想起的下半句。声音很低,也像自言自语。

“什么?”

“电影《夜旅人》里面的台词,天空是白色的,但云是黑的,表明两人相爱。”杨舒说着,刚刚因紧张而攥起的拳头又慢慢舒展开来。

“表明两人相爱。”乔野喃喃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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