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探(1 / 2)
就这样直到晚上。
虞弦歌原一直等着虞嘉宁问她什么,可那人始终没有开口。
她终于忍不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虞嘉宁正卸着自己的耳饰,闻言有些惊诧地转过身,“你不会觉得自己伪装得很成功吧?”
虞弦歌被她这震惊的态度打击到了,“也没那么差吧...”
将耳环和发钗扔进了妆奁,虞嘉宁随口道。
“也不强就是,连自己葵水都没算好时日,若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会被你那禽兽表哥怎么样。”
一提到这虞弦歌便忍不住皱紧了眉,“你把你的名字告诉了他,不会有麻烦吧?”
虞嘉宁掩唇笑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会告诉他真名?”
虞弦歌的眉头依旧未曾松懈,“那名字的主人,万一因为我们遭难怎么办?”
“收起你的烂好心。”虞嘉宁理了理自己蓬松的长发,“且让他们狗咬狗去。”
虞弦歌听出了她语声中的不耐,第一次识趣的住了嘴。
躺在松软的床铺上,闻着少女闺房的馨香,这一切都是虞弦歌从未经历过的好奇。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嘉宁,虞嘉宁。”
“你为什么要帮我呀?”
“因为你傻。”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扮成男孩子是想干嘛?”
虞嘉宁被她吵得睡不着,烦得翻过身,“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女孩子低着头,绕着自己的发丝画圈,或许是被她吓到了,侧脸微红,颇有些委屈的模样。
虞嘉宁的心又软了。
她毕竟是做过母亲的人,对这样软糯的孩子最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那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呀?”
虞弦歌忽而抬起了头,眼神有些明亮,“我要考科举,我要入仕,让家人过得好一些。”
虞嘉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弦歌父亲早亡,母亲病弱,家中只有个嫡亲的妹妹。
因着家中的顶梁柱倒了,宗族里的人便极力压榨这孤儿寡母。
为了保护母亲和幼妹,她才会伪装成男人的样子,一装便是许多年。
虞嘉宁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虞弦歌中了探花之后,亲自在皇帝面前将这些抖落了出来。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惩治欺负了她妹妹的那禽兽,虞桓之。
皇帝十分欣赏虞弦歌的才华和胆识,但规矩终究不可废。
虞桓之虽被处以极刑,虞弦歌也被罢了官,脸上刺了字,流放到极偏远的苦寒之地。
说是报仇,却无异于两败俱伤。
虞嘉宁的失神,被虞弦歌当成了质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不到?”
明媚的脸上,带着些受伤的表情。
虞嘉宁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头一次对她的态度格外温和,“你既想做,便放手去做。”
“真的?”虞弦歌的眸子亮了几分,很快又黯淡了,“可我大秦从未有过女子做官的先例。”
“那由你来开这个头不就好了。”
虞嘉宁的话虽有些轻描淡写,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承诺。
当初皇后帮她讨了个恩典,便是金口玉言。
若有必要,她愿意用这个恩典来换虞弦歌平安无虞。
这样努力且耀眼的人,本就该站在她所期望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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