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生辰（2 / 2）

蓦然，又有一丝欢喜。

虽然她也曾想过，前世若是真的与曲沉沙在一起会如何。

但都只是幻想。

毕竟她自问和他之前从未有什么感情，曲沉沙会奉皇命娶她，或许更多是可怜她？

可他满心满眼看着她时，她完全能窥见其中无法掩饰的深情。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曲沉沙说的喜欢，不只是简单的喜欢，而是想要携手白头的允诺。

这样的情话，在这个男女克制守礼的朝代委实太大胆。

虞嘉宁慌了，于是逃了。

纵然她表现得似乎离经叛道，但骨子里，她还是有些怯懦。

曲沉沙本觉得挫败，远远避走城外校场，却被自己的属下抓着喝了顿酒。

传授了些关于女人口是心非的道理。

趁着酒劲，他带着给虞嘉宁准备的生辰礼物，一路策马半夜才赶回京都。

他想见她。

于是犹犹豫豫，在她的闺房窗前徘徊。

所幸，最终她发现了他。

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曲沉沙却并不在乎，能让他再见她一面，伤再狠些都值。

虞嘉宁沉默了许久，轻声问道，“你说你喜欢我，可你喜欢我什么？我们之前甚至素不相识。”

“不，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们便认识。”

曲沉沙有些仓促地说出了那些过往。

他不想虞嘉宁全盘否决自己那么多年的深情。

虞嘉宁有些安静的听完，她想过千万种理由，却没想到，冥冥之中原来有这么一段缘分。

“即便如此，我们这么多年未见，人早就变了，你确定你喜欢如今的我吗？”

曲沉沙抓紧了她的手，有些执拗，“阿宁，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从未离你太远，只是向来怕你嫌弃，不敢靠近。”

“如今我甚至依旧会害怕，你看见我，宛若见了夜叉修罗。”

虞嘉宁呼吸一窒，回想起上辈子说过的那些话，有些慌乱道，“我，我没有嫌弃。”

曲沉沙唇角微微勾起，语声低低宛若呢喃，“如此，甚好。”

虞嘉宁看他的脸慢慢贴近，呼吸凝滞。

那一吻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曲沉沙只是慢慢将她拥进了怀中。

“阿宁别怕，我不做登徒子。”

虞嘉宁贴在他的胸口，那咚咚有力的心脏跳动着。

提醒她这并非是一场梦。

她缓缓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肩膀，深深埋入他的气息中。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颤，接着将怀中娇小的身躯拥得更紧了些。

意乱、情动。

曲沉沙摊开了她的手掌置于自己的掌心，将一粒圆润的珍珠塞了进去，“生辰快乐！”

虞嘉宁捧着那粒珍珠，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终于记起来，这明珠是自己的所有物

曾经有一个格外寒冷的冬日，她和家里人失散了，只能栖身于一个很破落的断桥。

那桥下有很多奇怪的人，还有一个极漂亮的小哥哥。

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能同那小哥哥说话，可那人从来不理她。

有一个夜晚，她看到他偷偷地抹眼泪，于是拿腰带上缝着的夜明珠跟小贩换了根糖葫芦。

她还记得，自己将糖葫芦递给他的时候，他又哭了。

原来那人，竟是曲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