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放肆（1 / 2）

他们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为救人搭上自己的命？

不过是知道这大将军仁义，又看见小嘉宁与他关系非凡。

才生出了救人的心思。

本来怕皇帝趁机怪罪，可如今皇后开了口。

便少了忧虑。

两人摆铺开桌案，将细如牛毛的毫针一字排开。

白敛的施针自然较虞嘉宁更为醇熟和精妙。

老院令呆立在一旁，看得几乎痴了。

虞嘉宁站在一旁，一颗心紧紧提起来，眼睛几乎眨也不敢眨。

直到白敛低低说出好了二字。

她才如梦初醒，赶紧扑了上去。

又生怕再动伤曲沉沙，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白敛看她这副模样，颇觉得不争气。

为防他再说出什么讽刺的话，白果眼疾手快揪住了她师父腰。

后者疼得面色一变，只能无辜地抿紧唇，可怜兮兮。

“云知什么时候会醒？”

皇后娘娘见两人终于停手，忍不住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日。”白果浅浅笑着回答。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

白敛又淡淡开口，“别高兴得太早，他的伤太重了，能撑到如今已是奇迹。”

“说不定便会留下什么病根。”

这一句话又在皇后和虞嘉宁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虞嘉宁比其他人更了解白敛。

她忍不住开口有些焦急地询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会如何？”

白敛看了她一眼，却不回答。

虞嘉宁慌忙还要再问，被一旁的长孙嘉禾拦住了。

“无论如何，人总归要醒了，这便是好事。”

皇后也按捺了心中的忧虑，勉强笑道，“长公主说得不错，阿宁你不要着急。”

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虞嘉宁的病情。

根本不敢刺激她。白果拍了拍自己徒儿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两句。

奈何虞嘉宁神情恍惚，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直到住进安排好的房间，关闭了门窗。

白果才忍不住有些小声的抱怨，“师父，你明知那丫头身体不好，何苦说来吓她。”

“我可不是吓她，那小子的伤你也看到了，咱们虽被称为神医，可到底不是神，哪有与天争命的本事？”

白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嘉宁的病，从前也没这么重，我摸她的脉象虚浮，极是虚弱。”

白敛懒懒躺在榻上，忽然沉默了下来。

白果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猛然停嘴却发现身后是无尽的沉默。

“师父？”

白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恍惚不定，“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虞嘉宁原一直守在曲沉沙的榻前。

任是谁劝都不肯离开。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拉长，落在了她面前。

她缓缓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眼神正好对上熟悉的面孔。

白果的脸上依旧蒙着一层轻纱，只是眼中的情绪复杂的很。

她看着面前自己亲手教出也是唯一的小徒弟。

忍不住颤抖地唤道，“阿宁。”

她竟不知道，小徒儿在这京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疯了一回。

虞嘉宁迷茫了一瞬，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师父。”

白果见她虽然反应迟钝些，好歹认得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