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故人（2 / 2）

秦暮雪举起了茶盏，这声“叔叔”好似随意叫出，却听得对面的戚成功心中一动。

他搁下了茶盏，默默地注视了秦暮雪良久，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久到秦暮雪以为他不想再说话时，戚成功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轻轻地推到她跟前，“打开看看。”

秦暮雪微微一怔，旋即有些疑惑地开了盒子，才见到里面有一块翠色欲滴的玉玦，呈半圆形，雕着繁复精致的花纹。

她条件反射地往腰间一摸，将自己那一块玉玦也拉了过来。

两块玉玦被秦暮雪合在了一处，就像它们原本就是一块，她不由震惊地看向戚成功，“您……您是……”

若是她猜的不错，眼前的儒雅中年男子就是晋王戚成功。

秦暮雪是听说过晋王的传闻，他原本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官，却因为被晋国王女看上招为了夫婿，最终才坐在了晋王的位置上，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手腕的人。

至少在那张儒雅的表相下，有着雷霆般震慑的君王之威。

“你果然是婉嫆的女儿，我就瞧着你们很像。”

戚成功笑了笑，唇角微抿似轻似叹，“原本我们也只是路过，可你身上带着的那枚玉玦像荧光似的在夜里幽幽闪亮，我不知道怎么就像着了魔似的，让陈肃开炮轰了那些盗匪，可是吓到你了？”

他的嗓音温润醇厚，关切的语调让秦暮雪微微红了眼。

在越国王宫里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关怀，可没想到这样的关怀戚成功却给了她，真是让人意外。

“怎么还哭上了，小小年纪跑那么远的路，你母亲怎么舍得让你出门？”

一方青竹帕子递了过来，秦暮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已落泪，冰凉的眼泪滑过脸庞，她不好意思地轻赧道：“让您见笑了。”

拭干了眼泪后，秦暮雪平复了心情才道：“母亲也曾提起过您，您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是很好的人。”

“喔，婉嫆还提起过我？”

戚成功的唇角不经意间勾了起来，但片刻后又叹了一声，“越国之乱她并未向我求助，我也不好发兵相助，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荆王助你们脱困，凤千山能够不计前嫌，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凤……凤大哥他的确很好。”

想到凤千山，秦暮雪的眸中也不由多了一丝笑意。

“看来你们俩好事将近，到时候我也来讨杯喜酒。”

戚成功有两个儿子，却没有女儿，他鲜少有和女子相处的时候，但对秦暮雪除了有故人情谊，也不免多了一丝长辈的关切。

俩人相聊甚欢，末了戚成功才道：“你与你母亲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性子却是截然不同，若她是温柔的泉水，你便是燃烧的烈焰，一柔一刚，一静一动。”

“我可以当作这是叔叔对我的夸赞吗？”

秦暮雪狡黠地眨了眨眼，俩人一番畅谈后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戚成功看向她的目光也不觉多了一分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