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罪孽之渊(2 / 2)
姚文瑞低头连连称是,只不过谁也未曾看见,他朝着底面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珠子转了几圈,脑中的鬼主意恰巧浮现而出。
他走进大牢,大声吆喝了几句,里面一听皇上要亲自审问刺客,吓得赶紧退出了牢房,生怕晚上一刻,便要人头落地。
那刺客原本紧闭的双眼在此刻倏然睁开,而那双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那个天子,终于来了;自己的死期,也终于要到了。
宁珩摒退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侍卫,只身一人走到此刻面前。他踏进牢门的前一瞬,脸上还带着些许狰狞之色,可下一刻,那张脸已归于平静。
那是一张,带着只属于帝王的寞落的脸,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登基之前,宁珩便已经做好了将所有情感抛弃的准备。
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帝王。
“你来了。”
第一个张口说话的并不是宁珩,刺客抬起有些疲倦的眼皮,费力地看向宁珂。
“你好像并没有遵守你与朕之间的约定。”
宁珂说这话时,明明是最平静不过的语气,那刺客却像是听到了骇人听闻之语,他猛地抬头看着宁珩,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那不过是个意外!是那个小女孩自己冲过来的,我亦无力回天,再说我那一箭只用了三分力气,又如何能伤到她,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宁珩才不管这些,宁子慕虽然是他拿来钓出宁珂的诱饵,却也是他的女儿,他也绝不允许一个刺客以这种方式伤到她。
他对宁子慕有一种接近于偏执的占有欲,他可以放任别人欺辱她,因为那也是引出宁珩的一只诱饵。可若是别的方式,那绝对不是宁珩能够容忍的。
偏执到近乎有些癫狂,不只是宁子慕,连宁珩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执念。
若是真的疼爱她,又怎会放任她七年,对她不管不顾。
宁珩转头一看,见旁边的火炉之上烤着一块烙铁,火花溅在空中噼里啪啦一直响个不停,那鲜红的颜色,犹若火焰化作了流浆,围绕着烙铁打转。
刺客看见这一幕,瞳孔顿时一缩,他能够想象烙铁烙在他皮肤之上时,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大的痛楚。
宁珩拿起烙铁的另一头,冰凉的触感同那一头形成照明的对比,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将烙铁印在了刺客身上。
“啊啊啊!宁珩!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滚烫的烙铁落在皮肤之上,“滋滋”作响,那刺客的怒吼透过牢房传到了姚文瑞的耳朵里,他立时吓得双手一颤,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皇上到底做了让这人如此恨他,啧啧啧,得罪了天家,这不是找死么……”
姚文瑞见四周无人,便小声嘀咕起来。牢房里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惹得他一颗好奇之心迅速膨胀,忍了半晌,终归是忍不住了,他便向着牢房蹑手蹑脚地走去。
“你只要将这份证词画押了,朕便放你的家人一条生路,如果不然,你一家三口,上至六十老母,下至襁褓婴儿,还有你的妻,全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刺客原本已是奄奄一息,听得宁珩此话,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倏然睁大,愤怒地瞪着宁珩,眼里绝望更甚。
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他原来造成的孽吗?一人做事一人当,他造得孽让他一人偿还便好,为什么还要连累他的妻儿娘亲。
“宁珩,你说到做到……”
刺客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在那份证词上按下一个血手印,下一刹那双手便无力的垂下,宁珩将证词拿过来,满意地笑了笑。
那张宣纸落在他的身侧,隐约透出“魏纪明”、“魏家”、“谋反”、“买凶行刺”几个字来。
姚文瑞站在牢房之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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