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西凉死士（2 / 2）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白宵低声道。

“本王罚你做什么？”

人死了，褚栖月却还笑得出来，他漫不经心道：

“他和他的同伙都颇为狡诈，潜伏在这里从来都不和上线联系。如果那个仆妇吴氏大功告成，想必他会直接杀她灭口，然后再继续装他的缩头乌龟。这样我们就算一直留着他，暗中盯他个一年半载，也盯不出个所以然来，白白浪费时间人力。所以，今夜你动手是万不得已之举，既然留不下他这条命，也只能说，谁都拦不住上杆子送死的人。起来说话。”

白宵低着头说了声是，然后才起身。站在一旁的异族少女忽然开口，“殿下，如果你肯把这个死翘翘的人交给我，我能把他体内的那条死蛊虫挖出来。”白宵瞪她一眼说，“人都死了，虫子也死了，你还挖出来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少女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又对褚栖月道，“我们苗族也擅长养蛊，只是和西凉巫族的法子不一样。要是我能通过那条死虫子研究出破解他们的法子，那以后遇到这样被下了蛊的死士，兴许就能未雨绸缪留下活口了。”

褚栖月挑眉，看着白宵说，“未雨绸缪这个成语，是你教夜姑娘的吧。”

白宵讪讪一笑。少女睁大眼睛，“我说的不对吗？白大哥说，要想说好汉话，就要像汉人一样多用成语。”

“你说的很对。”褚栖月是对她说话，却笑意吟吟地看着白宵，“你的汉话说得越来越好了，都是老师教得好的功劳。”

少女总觉得燕王殿下是在暗示什么，再去看白宵，见他耳根一红，好像听懂了什么。但他听懂了什么？她在心里揣测半晌，还是不甚明白，只觉得汉人的学问就是高，什么东西都说一半藏一半，好多弯弯绕绕。她就只当燕王是真心夸她，白宵也是为她汉话学得好高兴。

“既然你主动请缨，那他的遗体本王就交给你了。”褚栖月回归正题，负手而立，“你若真能通过死去的蛊虫研究出破解这种蛊术的法子，本王必当重赏。”

少女毫不犹豫，认真地说，“我不需要殿下赏赐什么，只要殿下帮我报仇。西凉王身边那个叫葛牧的老头，他长得像癞蛤蟆一样，是害死我阿娘的凶手。殿下答应过我，要帮我割下葛牧的脑袋。我希望能快一点割下他的脑袋。”

褚栖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然道：

“本王许诺的，一定会做到。从今日开始算，葛牧活不过三年。”

少女听了露出欣喜神情，她掰着指头算了算，很开心地说，“我当年在阿娘和族人的坟头立誓，十年之内定会杀了葛牧替大家报仇。从现在开始算的第三年就是最后一年呢。如果能成功，那我就不算违背誓言了。”

她自言自语般念叨完，就毫不忌讳地弯下腰抱起已经透心凉的黑衣人，往自己屋里去了。白宵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苗疆女子就是不同，果敢泼辣。

等他收回目光，又刚好撞上褚栖月含笑的眼。

“殿下。”白宵的耳根红得更厉害，低唤了一声。

褚栖月微笑着，没有再提苗疆姑娘的事，“现在府中的暗卫首领中，龙雀在朱家，鸣鸿在外，承影管家，只有你负责安国公府。但你可知，在本王心里，你的任务比他们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