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案发当日(1 / 2)
这是第二次,肖如月表明她去的时候,刘葵歌已经死了。
“他每天!每天都抱着囡囡的尸体……他每天都!”
肖如月紧紧揪着石斯年的袖子,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一双手紧绷得颤抖得厉害。
“他还给我写信,给我写他的那些屁话。丢到藏恩楼这儿来。他说他知道我的痛,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痛?!”
肖如月咬牙切齿,又哈哈大笑。
“他怎么能知道怀胎十月的辛苦?他怎么能知道难产就像走过了鬼门关?!”
秦不知皱皱眉,“所以你前一天去莺歌楼,把他打了一顿?”
肖如月看着秦不知,哈哈笑出声。
“是我,当然是我。他说他知道囡囡给我带来的疼不是么?那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妇人临盆之痛到底是有多痛!”
秦不知和谢春风对望了一眼,不同以往,秦不知先撇开了视线,垂下了眼眸。
难怪,这就说得通了。
美英说前一天去找刘葵歌的那个男人,专踩刘葵歌的肚子。
肖如月又继续道:“他是个疯子,他疯了,我打他越狠,他越是高兴。越是觉得我会回心转意,跟他回亓州。到最后,落荒而逃的那个竟然是我!”
肖如月又气又恨,捂住了脸。
“你接着说,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案发当天中午,你怎的又去了莺歌楼?”
秦不知等肖如月哭声歇了歇,在外头问。
肖如月借着石斯年的袖子,将脸上的泪擦去。一张脸已经哭得通红,眼里泛着血丝,鼻尖也是红通通的。
“他被我打了以后,又扔过来一张纸条。他说他深切体会到了囡囡带给我的疼,他想好好安葬囡囡,让我去见囡囡最后一面,也见他最后一面。见完了这一面,他就回亓州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纠缠我。”
谢春风蹙眉,刘葵歌若真是个疯子,会轻易放过肖如月?
但肖如月信了,“我觉得他是真的要回亓州。我打听过了,我离开后,刘家老太太病死了,刘葵歌的爹娘被土匪杀死了,刘家就剩他一个人,他如果不回去,刘家在亓州的产业没人看。他已经出来太久了,他得回去了。”
肖如月依约来到莺歌楼,前后都不见有人,她顺顺当当站到刘葵歌门口。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
“你是说,你到的时候,门没有关?”秦不知问。
肖如月点头。
“你进去之后,见到了什么?”谢春风问。
肖如月道:“他有个屏风立在门后头,我瞧见他坐在地上。我以为他在等我,但是我进去看,他已经靠在箱子旁,死了。”
肖如月回忆当时,面上浮现厌弃,但眼底深处分明又是解脱和高兴。
她才不关心是谁杀了他。这个人死了,往后就没有人冤魂一样缠着她,抱着她囡囡的尸体给她看。
天知道她日日看着囡囡渐渐腐坏的小小身躯,她的心里是怎样的煎熬。
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生下来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死了还要遭罪。
这叫她的心里怎么能好受?!
秦不知问:“刘葵歌门上有个铃铛,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响声?”
肖如月摇头,“没有。那个铃铛我看到了,我进去的时候,铃铛挂在屏风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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