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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恩断义绝说说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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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往后看,又往四周看,石斯年生怕那些冤死的鬼魂还围绕在他周围。

他刚刚可是见着那些“人”挨着挤着谢春风,这其中还有前段时日他刚验过尸的刘葵歌。

它们狰狞又可怖,一只只大张着嘴,已经不成一个人形。

这些东西难道要一直跟着她不成?

不是说人死之后是要去投胎的吗?

怎的这些人还在这儿?

不管在前头的石斯年心中是如何后怕,谢春风靠在车里,看车窗帘缝隙中往后去的秦府高墙,长叹一口气。

她原就不该拖累他。他能将她从生不如死的天牢之中带出来,已经是极好的了,往后的,她不该再拖累他和秦家。

京都府一案若还是由李昭南负责,那什么还京城一个朗朗乾坤的,就只能是个屁话。

为了尚未,李昭南在暗中行事,拉帮结派,笼络势力,吴敬春曾同她说过。

吴敬春那时候讥笑他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哑巴野种,也敢觊觎高位。如今被这个不知父亲的哑巴野种困在天牢里头。

她不信李昭南,他看着温和,她从他身上却看到了野心勃勃。他周遭围着许多小鬼,那不是一个温良的人能吸引来的东西。

他本就是暗黑的人,温良恭谨只是他一张蛊惑人的表皮。内里的,估计已经烂透了。

什么京都府的案子牵扯甚广,对京都府的人用刑,分明是为公报私仇。

石斯年曾同她说起,他得在天牢见她一面,出了天牢,就总有人跟着他。他要到秦府来,有人明目张胆地拦他,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甚至想干脆将他掳走。

幸得秦府和执金吾柳怀寿家是一个方向,石斯年跑到柳家去,得了暂时的庇护。柳怀寿又给他找来了执金吾副将才哥儿。

有了执金吾的撑腰,石斯年这才能顺顺当当到秦府,给秦不知通风报信。

若然这偌大的京城里头,还真没人敢闯天牢救人。

谢春风叹气,忍着身上的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执意要离开秦府,不给秦家添麻烦,秦不知的娘亲邰锦郡主便给了她一辆最好的马车。车里铺着软垫子,不至于叫她被马车颠一颠就碎了。

方才秦不知和她二人同在车厢里头,秦不知倔强撇着脸,一句话不说,瘦削的肩透着委屈,看得谢春风心里难受。

他待她好,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她实在不是一个值得被托付道他手上的人。

谢春风想起她在水牢之中,还以为那是幻觉。最后一口气将要淹没在水牢的臭水中的时候,有人用力将她的腰一揽一提,叫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谢春风猛地往阳间退回。清醒之后睁开眼,才见着是秦不知。

秦不知见她醒来,又顺利咳出肺里的水,眼圈发红哭出声,埋首在她颈侧,“春风春风”地呜呜痛哭。

没有人这般待过她,没有人这般珍视过她。她以往觉得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清明寒食的,估计也只有石斯年能想起来要给她洒一杯清酒祭祀。

她以为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在意。

这秦小世子在意她,怕她死,这认知好像一把大锤子,重重砸在她的心口。

但他到底还是被她能看见的东西吓到了。

谢春风还记得在天牢之中,他几度抱紧她,明明惊惧瑟缩,又强撑着护着她,对着旁人看见的虚无一通呵斥和怒吼,想要吓退那些旁人看不着的鬼魂。

若是跟她在一起,他在旁人眼里只能是个疯子。

更何况,惹上李昭南,谢春风不觉得秦不知能全身而退。

罢了,那就罢了,那就恩断义绝吧。

谢春风蹙眉,捂住了发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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