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轻吻抚春风(2 / 2)
秦不知心中一紧,知道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吴敬春。吴敬春会打她,秦不知也是宫中僵尸案之后才知道的。
“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打我了。”谢春风又道。
秦不知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只默然着让谢春风将心中情绪都宣泄出来。
“可是秦不知,”谢春风抬头,下巴抵在他胸口,无助茫然地看他,看低头心疼看她的他,“他是我义父,他死了,我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泪水不住滑落,往时不仰仗或倚靠任何人的谢春风又埋首秦不知怀中,呜呜低声痛哭。
秦不知眼风之中扫到有人来,手臂一抬,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谢春风。
是才哥儿,站在远远的地方,用南理手势询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秦不知想到谢春风干裂的唇,举手做了个喝水的姿势。才哥儿表示会意,往来路折返。
一盏半茶的时间,秦不知怀里的谢春风渐渐平静。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一时半刻没从秦不知怀里抬头,在秦不知看来,有点儿赖在他怀里的意思。
秦不知还挺喜欢她这样赖在他怀里的。
远处有两个执金吾,站在才哥儿方才站过的地方,一个捧着一盆水,一个持着一个托盘。
秦不知将谢春风遮挡着,冲着两个执金吾微微点头。那两人脚下没个声响,将水盆和托盘放下就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秦不知看了左右四周无人,将搭在水盆边缘的布巾投入水中。
还是温水,要说还是言照清带出的执金吾会疼人。
布巾拧了个半干,秦不知长指一挑谢春风的下巴,将那温热的布巾敷上她的脸,然后细细擦拭。
“我……我自己……”
谢春风又尴尬又羞赧,但秦不知哪儿能如她的意?重复投几次布巾,将她脸上的狼狈轻柔擦洗干净。
然后坐下身来,将托盘里的一碗茶递给谢春风。
“润润喉。”秦不知道,“你待会儿还有好多话要跟我说。”
谢春风面上一热,顺从接过茶,轻轻啜一口。
暖茶入口,一路煨着她的喉,她的心和她的胃。一碗茶落肚,谢春风只觉得自己好似枯萎的花得了浇灌,复又有活力了一些。
秦不知将她手中茶碗取走,将水盆和托盘都推远了一些,握着谢春风的手,一同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那些死去的人。”
察觉掌心中的谢春风一个瑟缩,要把手抽回去,秦不知用力将谢春风的手禁锢住,虎目一瞪。
“我说了我不怕,你怎的就是不信我。”
谢春风撇开眼,不应答。
秦不知叹气,揉着谢春风的手指,“初初见的时候,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只要想到这是你每日见到的东西,我心里头除了难受,没有别的想法。这种事情说出来,人家肯定不会信,若是我见到了,我信了,能给你分担一些,我乐意得很。”
实实在在,开诚布公,他这短短几句叫谢春风又看进他的眼中。
“咱们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来讨论我怕不怕、你信不信的问题,眼前还是先解决你义父吴敬春的事。你是什么时辰,见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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