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1 / 2)
才哥儿没听过怨魂的事情,听着了也只是一怔,反观秦不知和陆汀神色如常,石斯年说起的时候也一副“天气甚好,早市的鸭卖五十文一只”的稀松平常模样,他便也跟着觉得如常起来。
这世上奇人异事甚多,有个鬼跟着谢春风,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才哥儿坐在那儿,听石斯年又道:“春风刚到京都府,我便认得她了,有一次不小心碰着她的手,就看见了这一位。我当时还以为是人,还想去救治他。但没想到松开春风的手,他便不见了。”
石斯年暗中还试了几次,才发现那真是一缕幽魂。
“这么多年过去了,春风能见鬼这件事情还老是能吓到我。”
秦不知蹙眉,“可怕吗?”
石斯年偷摸翻了个白眼,“也就您不觉得可怕,还敢跟春风在一块儿。”
才哥儿好奇,“我看这一位,也没有这么可怕啊,人死之后的魂魄,难道不是跟生前一样吗?”
秦不知答不上来,他只看了一天一夜,没有资格。
石斯年一听就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当然不一样!有像活着的时候平常模样的,甚至衣服都是自己生前最爱的那一套的。也有怨气太重,维持了一个死的时候的模样的。您几位可不知道,我还见过被马车碾压过的鬼呢,半边脑袋都被削没了,脑浆子就露在外头,还跳动呢。”
石斯年回想起来,忍着恶心,抖下一身鸡皮疙瘩。
陆汀听得也恶心,他见识得少,见到的也还算温和,是穿戴整齐面容完好的。这会儿听到石斯年的话,庆幸得很。
石斯年也不愿再回想,说回这少年新郎上头。
“我问过春风,这人是哪儿来的,什么身份来历,但春风说他不清楚。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跟着春风,也不跟其他鬼魂赶着去投胎,就只跟着春风。”
秦不知一默,心中有酸涩流过,又有苦楚的感觉覆盖过去。
这大概叫做心疼。
同时也有些嫉妒石斯年。他伴随她的时间这么久。
秦不知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嫉妒这少年新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谢春风,一直叫她看着。
这林林总总的感觉叫秦不知惊了一惊,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并反问自己:我是应该有情绪的人吗?
不是说,他的一魄被勾走了,人没了七情六欲吗?
在场三个活人都看不穿这少年新郎的来历,就只能闷头坐着等邰锦郡主照顾好了谢春风,往这儿来。
石斯年好奇那少年新郎,啧啧道:“这么多年居然不腐不化,你看他的睫毛,他的唇色,好像还活着的样子,你们在哪儿发现的他?那儿必定是一处风水宝地。”
才哥儿道:“就在山脚下,有一处大洞。洞里还有个机关,藏着这人。”
石斯年一愣,“山脚下还有一个大洞?”
随即又后知后觉晃晃脑袋,“对对对,好像是有的,我还被拖到了那儿。”
秦不知突然想起,问石斯年:“先前没想起来的,你现在可想起来了?你被拉下台阶之后,是个什么情况?”
石斯年一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别提了,我就是为了想起这个,灌了我自己好几碗苦药呢!但是因为当时已经昏了,能想起来的也就一些些罢了。”
石斯年用力回想了一阵,才道,当夜里将他拉下台阶的是个高大的男人,像座山,夜色里只能看到他一个背影。
“恐怕比秦不理将军还要高大健壮呢!”石斯年比划那男人的模样,并说那男人十分凶狠,拉着他一只脚拖到山下,他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有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呵斥了那男人。
“你将这累赘带上做什么?”石斯年捏着嗓子模仿那声音,听得三人一凛。
不男不女,还是内官。
纵然心里清楚,但又多了一份佐证,还是叫人心生震撼。
难道真是座上那位?
石斯年不管其他三人的心思,自顾自接着道:“然后那男人就抢走我那罐子,紧接着就走了。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拍我的脸叫我,我应当是醒了,又好像没醒,反正迷迷瞪瞪地就往山上走。后来就撞见了你们。”
才哥儿问:“他们是走水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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