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2 / 2)
“手脚都还在,我从水里捞你的时候,你是好的。”
下了定义,秦不知的手脚又缠上她。
“我……我在天牢被冷水泡得,已经没法再……”
谢春风羞耻,说不出口。
偏秦不知还催促她,“再什么?”
谢春风咬紧下唇,好半晌才松开,“生不出孩子。”
秦不知轻笑两声,胸膛都跟着震动。
沉闷的声音传到谢春风的耳里,像有人挠她的耳膜,酥痒,又麻,折磨人。
“母亲大人跟我说过了。”秦不知道,“我从天牢把你劫出来的,我不记得了。后头请来的大夫自作主张验过你的身,说你在天牢中没经历过难以启齿的刑罚,但是水牢的水……无妨的,春风,秦家儿子有三个,从别家过继过来,无妨的。”
谢春风捂住了脸面,痛哭失声。
秦不知拍着她的背,“你合该觉得委屈,这件事情,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不该在你不清醒的时候,请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大夫。”
谢春风摇头,却说不出话。
“母亲大人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妥当,逼着那大夫道过歉了。你没道理要担心这些,也不该承受这些,是我们秦家对你不起。”
秦不知越是低声说话,谢春风心里越是难受。
她原本是打定主意要走了的,只想着以自己偿还了秦不知的恩情就走,谁知道会发生后头这么多事情?
“说说文殊庙。”秦不知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手指钻到她腰后的衣服下,触摸她冰冷细腻的皮肤。
像一块玉,像一匹上好的丝绸,他摸得爱不释手,反复摩挲那一小块深陷下去的腰窝。
“扑落你的,是从悬崖上头掉下来的东西,你看清是什么了吗?”
谢春风躲了躲秦不知的手,压根没处躲。
他困得太过严实,没给她多余的空间。
“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少年。”迟疑着,谢春风答道。
“我之前见过他的,是不是?”秦不知循循善诱。
谢春风点头,又怕他感受不到,“嗯”了一声。
“他跟了我许多年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他穿着一身新郎官才穿的衣服。”说着谢春风要坐起来,“或许你想看看他吗?他应当在我周围。”
秦不知将她揽回来,“不在了。”
“不在了?!”谢春风错愕。
“去李昭南那儿了,跟着石斯年过去的。”
秦不知平声解释道。
将石斯年推出去的时候,那四皇子也好笑着摇头,跟着石斯年走了。中途好似为了省力,还攀上了石斯年的肩,叫石斯年背着。
怨魂应当没有重量,反正秦不知只看见石斯年揉了一揉肩,好像肩膀酸痛似的。
他那时候想着,这四皇子还算是个好鬼,知道怎么做才不惹人嫌。
“他是四皇子,十二年前薨了。都说他被雷劈了脑袋,从此之后就得了癫症,镇日胡言乱语的,不出一年就自刎死了。但石斯年查出他颈上的伤不是自己划出来的,是被人划的。”
谢春风震惊,更是蜷缩到秦不知怀里,怕这样的祸事落到她头上一般。
秦不知觉得心满意足,抱紧了谢春风。
她身上有香气,是百花盛放的香气,不过分熏人,适中地沁人心脾。又带着她的体温,就好似春风扑面似的,叫人只想沉浸在这温柔乡里头。
她被他抱着,也在慢慢越发地好。高烧落了,睡着时候的突然惊跳没有了。秦不知觉得这是阴阳调和的好征兆,像她这样能见鬼的,必定天生阴气重,而他作为一个男子,阳气足,分她一星半点的自然是没关系的。
更何况,抱着她感觉确实很棒。
秦不知这前半夜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暖香在怀,又甜蜜又磨人,这感觉十分奇异,又微妙。
如果可以,他想长长久久地抱着她,和她交颈而眠。
秦不知在入睡前,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合理。仿佛她合该是他的人。
“是因为天家的争夺吗?若然好好一个皇子,怎的会……”
秦不知听见她在低声喃喃,整个手掌贴到她的后腰。
“春风,睡吧,四皇子将他的案子交到了我们手上,我们应当要给他好好查。他既然是死于非命,是因兄弟阋墙也好,宫廷斗争也罢,我们都该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叫安然投胎去。”
总之就是不要再跟着能见鬼的春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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