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2 / 2)
手被紧握,再看文内官,陆汀到底还是没忍住,不甘心道:“怎的他没叫你说话。”
李昭南又好笑又责备看陆汀一眼。
秦不知从恍然如梦的情景之中回过神来,示意门口的执金吾和京都府巡捕将门关上,并做了几个手势。
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这样神神鬼鬼的事情传出去,怕是要引起慌乱。
房中人自然也是知道,陆汀原想就瞎眼老头这事再议论议论,但秦不知已经出声问文内官:
“文大人的舌头可利索了?”
文内官得了一根舌头,眼中激动的泪不断,珠子似的滚落到地,狂喜着点头,还没适应自己嘴里失而复得的舌头。
“那劳烦文大人尽快说一说,鸡鸣天亮之后,恐怕……”
秦不知提点,包括文内官在内的其他人这才都想起来,瞎眼老头说这舌头只借他一晚。
文内官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左右脸,感受着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殿下曾在普昌宫那儿见过一个女人,自那以后,他便得了相思症,人整日发呆。但是普昌宫那儿,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清楚的,那儿哪儿有活人?”
房门已关妥,房中剩下的还是方才在的人。
除了多了文内官能说话了一桩事情,别的好像都没变动。在场的又都是处变不惊的人,经历了一桩神神鬼鬼的事情,好像是不值得注意的事情一般。
“八月初一他去普昌宫,是为了找那女人吗?”秦不知问。
文内官点头,“他每几天就去普昌宫的,他见过那女人之后,念念不忘,甚至同奴婢说过等年岁到了,他要去求陛下赐婚,娶那女子的话。八月初一那天,殿下又去普昌宫了,奴婢不放心,就在他后头跟着,没想到——”
文内官说到这儿,双目大睁,面露惊惧,那回忆里头的场面到如今还结结实实地叫他震惊。
“奴婢从来不知道普昌宫里有这么多的人……也不是活人,他们都死得烂透了,在普昌宫里头游**。奴婢和殿下拼命跑,才将那些东西甩脱。回到源安宫,殿下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等到烧退了,人也就……不是疯,只是痴傻,只是痴傻。”
文内官说着,声音压抑下去。他久不说话,除了不适应,还觉得口干舌燥。说了这一段,便要找水喝。谢春风将一碗水递到他唇边,他还有些忌惮,犹豫半晌才启口饮水。
“是谁杀的四皇子?”
谢春风喂着文内官喝水,蓦地问出声。
文内官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水呛鼻咽,连连咳嗽,逼得眼泪鼻涕一齐下来,整张脸被憋成猪肝色。
他又惊又惧,惊恐抬头看着谢春风,又看秦不知,目光带着求饶,视线来回挪腾,猛然才意识到他今日是没办法避开这个问题一般,慢慢的,因为紧张而耸紧的肩膀放松。文内官整个人垂头丧气。
“程家诺。”
秦不知和谢春风对视一眼,对这名字并不陌生。
但没想到,文内官又轻轻吐出一句:
“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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