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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70:改革之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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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70:改革之树

下午阳光正好,伦敦一处社区的联排別墅,一户人家的车库里,行李箱摊开在地面,里面杂乱地塞著衣物、相册和一些捨不得离身的小物件。

男主人刚刚將手头最后一件行李塞进汽车后备箱,重重地关上车门,擦了擦额角的汗。

决定暂时离开伦敦避难的滋味並不好受,但连日来的恐怖事件最终击垮了这对年轻夫妇坚守的决心。

总得活下来再说。

“莎拉”男主人朝著屋內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带回几声回音,“你那边好了吗我们需要儘快出城,不然天黑了检查会很麻烦。”

没有回应。

只有房子里隱约传来电视新闻主持人强作镇定的声音,报导著官方对当前局势的大致可控和积极应对。

男主人微微皱眉,莎拉平时动作挺利索的,不应该这么久。

他推开连接车库与厨房的门,走了进去。“亲爱的需要我帮忙吗是不是巴普洛夫又躲到哪个角落不肯过来”

依旧只有沉默,房子里安静得有些异样,连电视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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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爬上男主人的心头。

他穿过厨房,走进客厅。行李箱开著,几件女士毛衣散落在一旁,电视屏幕显示著信號中断,估计又是哪里出问题,这几天信號都是时有时无。

“莎拉”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上了一丝紧张。

他快步走上楼梯,木製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莎拉你没事吧”男主人透过开的门,能看到臥室里的景象。

他的妻子莎拉,正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是睡著了,身体一动不动,姿势有些彆扭。她平时最喜爱的那条真丝披肩,皱巴巴地垫在身下。

而他们养了三年、性情温顺得像个大玩偶的拉布拉多犬巴普洛夫,正伏在莎拉的身上,硕大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肩膀一耸一耸地,发出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窒声。

那声音,像是它在兴奋地舔看什么。

门框挡住了男主人部分视线,他看不到莎拉的脸,也看不到狗的具体动作。

“巴普洛夫”男主人见状鬆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坏傢伙,又把妈妈扑倒舔她一脸口水了快起来!我们得走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向前走去,准备把这只过於粘人的大狗拉开。

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地毯。

就在莎拉垂落的手边,那浅色的地毯上,晕开了一小片正在不断扩大的暗红色污渍。

他的脚步猛地定格在了原地,心臟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惊恐地向上移动,终於看清了更多细节。

妻子垂落的手腕苍白无力,皮肤染红了一片,地毯上那抹不断扩散的红色是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的。而巴普洛夫耸动的头颅下,有什么水声。

那不是口水.....

那声,也绝不是在舔敌。

“不......”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慢慢出现,让他浑身冰寒,他张著嘴,却只能发出气音。

那伏在女主人身上的拉布拉多犬,动作此时终於停了下来。

它那毛茸茸的、曾经总是温暖地蹭著他们手掌的脑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

转了过来。

男主人看到了它的脸。

曾经清澈的棕色眼晴里,此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憎恨。

它的嘴巴周围直至胸口,都糊满了浓稠的鲜血和细小的组织碎屑,一条鲜红的气管还掛在它的犬齿上,隨著它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著。

它看著男主人,沾满鲜血的嘴巴微微咧开,喉咙里发出一种充满威胁的呜嚕声。

曾经的女主人,颈脖几乎已被掏空,失去高光的双眼不目地盯看前方,正是男主人的方向。

“啊啊!呢啊—!”

男主人下意识想要逃,可刚转身跑了两步,他家的狗比他还快,猛然一扑,强大的衝击力带著他破开窗户,从二楼跌落到街道上。

“啊!!你这该死的畜生、滚开!”

地面上,男主人用手臂护住了颈脖,但代价是被嚼得咔喀碎。

他终於清醒过来,知道自已没办法选择逃跑,在丧妻之痛的加持下,他强忍剧痛,掏出了隨身带著小刀,一边大喊,一边狠狠地朝著大狗的肚子狂戳,这样不知道戳了多少下后,他的腹部一片温热,被咬的手臂能感觉到大狗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

“喵...

大狗的终於没了声息,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像是哮喘一样艰难呼吸,扒开狗嘴,抽出自己惨不忍睹,骨茬交错的手臂。

“啊啊.:”

他好不容易爬起身,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屋去看妻子的情况,就看到对面的屋子中,从臥室的窗户一口气窜了出来四五只猫,每只猫口中还叼著血淋淋的肉块。

“妈妈!米奇咬我!好痛!”

“上帝啊!不一”

惨叫声在社区此起彼伏,大量宠物几乎同时暴起伤人。

无数猫、狗、鸟雀乃至更稀奇古怪的宠物,在杀死主人后,纷纷离开家庭,走出街道,匯聚成兽潮,朝看改革者之树的方向而去。

沿途任何胆敢出现在它们视线內的活人,都会立刻遭到无差別的攻击。

昔日摇尾乞怜的可爱宠物,此刻用自己的牙齿和利爪撕开一条血路。

先头的宠物赶到改革者之树的位置时候,开膛手已然拆开了胸膛,將仍在一呼一吸的肺臟高举过头顶。

猫猫狗狗,飞禽走兽,这些人类精心饲养的宠物面对开膛手像是遇见了磁铁一样,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血肉皮肤快速相互粘黏,很快,聚沙成塔,一棵血肉树苗就在改革者之树的原址上出现了。

它的躯干由纠缠的肢体和脊柱构成,树冠是无数摆动的头颅和尾巴,整体散发著一种生命污秽感。

这棵邪树如同拥有生命般,隨著更多养料的融入,不断膨胀拔高,枝权一生二,二生四地向外延伸扩散,笼罩起更大的区域。

大岛是最先赶到的,他直接砸落地面,將一片陷入疯狂的猫狗压成血沫。

他望著那已经初具形態的恐怖大树,拳头捏紧。

“阿伦克罗斯!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大岛不敢想,这么多宠物的暴乱,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对开膛手的愤怒几乎已经要衝破理智。

开膛手的所作所为,让他想起了自已祖先,都是那种为了一已私慾,不惜把整个国家拖入深渊的恶魔。

听到阿伦这个名字,血肉之树舒展的动作忽地停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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