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不枉费他的苦心（2 / 2）

“都没有。”

“那是......”

“他昏迷不醒，失去意志，只余呼吸。”

只余呼吸？

小翘儿脑子生锈了一般，半天都想不出，这四个字印证在人身上，该是如何的病症。

她嘴里不住重复，喃喃说到第二十遍的时候，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姑奶，皇姑奶......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养心殿里，顿时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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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翘儿悠悠醒过来时，睁眼就瞧见候在旁边的佟嬷嬷。

她眼眶红红的，正在低声抽泣，见小翘儿抬了抬手，忙擦了擦眼泪，凑了过来。

“主儿醒了，可还觉得难受？”

佟嬷嬷一把握住了小翘儿的手，问询了几句，方才把她扶起来。

老太医上来，又帮小翘儿切了把脉。

扫袖打千，冲迈步进门的新帝施了一礼，说道：“大长公主既是醒了，吃两副药，安神稳胎，已无大碍。”

新帝摆摆手，老太医收拾了药匣子，却步退了出去。

新帝讪讪，大马金刀坐到圈椅上，凝眸看了小翘儿好一会儿，方才道：“皇姑奶的心情，朕感同身受。若没有皇姑爷爷这一路扶持，朕当真如被人砍了臂膀一般。”

他垂着头，吸了吸鼻子，同样的一副衰相。

小翘儿突然就有些不忍了，能有今日朝堂景象，是众人付出心血才得来的。现如今因裴松的事儿，若是动摇了国本，付出岂不是全数打了水漂，得不偿失不说，还要成了大綦的罪人。

这定是裴松不愿看到的。

小翘儿叹口气，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儿，自是我们的事儿，你好好地撑起这片天，也不枉费他这番抛头颅洒热血。”

新帝点了点头，细弱地嗯了一声，细听呼吸受阻，竟是囔着鼻音。

小翘儿起身，掀开身上的锦被，下床便要往外走。

“皇姑奶这是做什么？”新帝忙拦住她。

“他既然受了伤，只余呼吸，我在京中坐等，总是过意不去的。我亲自迎他，哪怕迎出去一百里，二百里，也算对得起思念他的这片心。”

小翘儿目光沉稳，心下接受了这个噩耗，且并不想白白陷入悲伤的等待中。

她想早点见到裴松，哪怕他不能说，也不能动，她只想快着见到他。

唯有见到他，才觉心安。

换一个角度来说，现在的裴松，灵魂如被困在石头中，他也是恐惧和害怕的。

他独自经受着那些痛苦，如沙漠旅人，在烈日和干渴中跋涉，如果没有一丝方向和指引，只怕......

小翘儿不敢细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心焦。

“皇姑奶，您这身子，不宜长路奔波，仔细自己要紧。况且我已安排裴提督亲自相迎，有他在，必是万无一失的。”

裴淮庆亲自相迎，那自然万无一失。

可是，父子情乃是血缘至亲，夫妻情少了血肉牵绊，才越发珍贵。

小翘儿拿定了主意，顾不得新帝阻拦，执意出了养心殿。

回府准备，又命人快马加鞭，把徐罔请来。

两辆马车，两列随从，就那么低调简从地出了德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