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五章《九歌很忙》（2 / 2）

“如果你能落入轮回，才是真正的如愿。”

“贪心。”这话亲昵的，好似情人一般。“不过这也不难办倒，只要尊贵如你肯屈膝向我下跪，我可以答应你去死一死哦～”摇摇手指，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笑得犹如魅惑人心的妖精，仿佛是在引诱着什么。

“……你真的是很无聊。”

“对，我无聊。”她都不在，人世再喧嚣也沉寂如死水。

那人沉默了，这确实是个很充分的理由，无聊会让疯子更加疯狂。

“好了，我们之间的交谈到此为止。我已经在他心中种下魔障，他是你的，随你怎么玩。但是你也要遵守约定，一定要他亲手杀了那个人哟～”他可是很期待呢！

“你做些是为了什么？”

“与你何干？”九歌冷笑走开，突然身子一顿，回眸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她。”

“云邪……”

“不，请叫她嫣姒。”云邪一族很早很早就灭绝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就为了那个女人？”

“难不成还为了你吗？哪里让你产生这种误会了？”他可不好男风，虽然他很没节操谁都勾搭。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闭嘴吧帝君，我们从来都不是。”这一次的离开，毫不犹豫。那人从始至终都在暗处不曾露面，只是默然盯着九歌离去，一如当年他离开天界般诀绝。

迷幻虚境，忘情崖

倚晚看着前方一片茫茫云海，她在想一个问题，迷幻虚境，这四个字竟都是表达虚无飘缈。那这里是否也是虚假的呢？

“我说，你也放不下？”他从虚空中走出，悄然无声地走向她。

“足够的时间可以湮灭一切，但我却想留下一点回忆。”她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方。

“这里的安静磨去你的锐气，以前你可从不说这些。”忘情崖，迷幻虚境的边缘，跳下就是终结。

“我若胡思乱想，那这迷幻虚境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小倚晚，你长大了。”白衣衣摆翻飞，他来到她的身后。

“九歌殿下，你却老了。”

“这么明显？嫣姒，会认不出来吧。”九歌还是这样，永远不会与她认真严肃的谈话。

倚晚沉默了一会，轻拢飘飞到眼前的发丝：“我曾见过她，其实她一直都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你们都看不见。”她却看见了，这或许是因为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她将掌控迷幻虚境。

“你说真的？”

“我见过一大丛末路花，她就站在那里。”听说，虚境里拥有世间最后一丛末路花。

“这样的话，我想我接下来的行为就更不会愧疚了……”闻言，倚晚本能地转身却没看到九歌，忽然脑后传来一阵钝痛，眩晕冲上脑门昏黑了视线。“因为，你欺骗我啊……嫣姒怎么会不找我而找你呢？”倚晚摇晃地举起手指，看着眼前正阴阴柔柔笑开的九歌，努力想摇头却怎么也做不到。没等她说明白，眼前一暗便晕了过去。

“你以为，我会信吗？哈哈哈哈！”九歌低喃了一句而后狂笑不止。没错，他是疯了，连他自己都知道，只是之前一直在压制。这样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状态他很满意，非常满意！

毁掉迷幻虚境，毁掉这个痛苦开始的地方，毁掉她在乎的一切！如果他在痛苦，那整个世界便都要跟着他一起痛苦！

九歌的上空风云变色，雷电与罡风交织绞向那个癫狂不已的人。纵然血染全身亦不变色，瞳中尽是疯狂。

当一切平息时，忘情崖上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昏迷的境主缓缓睁开眼，默默坐起身。往天空望去，满眼迷茫。她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似乎足够我忘却许多。有个声音总在我触及脑中对于过往的记忆时响起，很奇怪，每当那声音说着不要时我总会停下。或许，我是真的不愿想起。或许，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往昔。否则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呢？

我记得我是迷幻虚境的主人，随身跟着一只名唤秋蒙的狮宠。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取这个名字。可惜，没人能给出答案。

他们叫我境主，对我很恭敬，发自内心的恭敬。我想回以一笑，却发现怎么也勾不起唇角。听说，成神都是有诅咒的，我也没例外吧。如此说来，我失去的不止是记忆还有笑容？

我喜欢宽大的红袍，喜欢凛冽的山风，喜欢静静地抱着琵琶发呆，也喜欢看着一成不变的天空。忘情崖这里啊，永远都是日暮，不会天黑。

日子就这样安静地过着，偶尔会拨弄两下怀中的琵琶，直到某天，他来了……

我叫冶狩，他们却称我为司战天神，也在背后骂我为罪孽。所过之处，人皆避让。表面的恭敬与内心的嫌恶交织在一起，虚伪得令人禁不住想屠戮。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于是再也没人胆敢主动接近我。

过往是个陌生的词。我的脑海中时常是一片空白，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从醒来那天起，孤寂之感萦绕在心挥之不去。记得这里曾经是有几个女仙，是死了还是跑了？忘了，反正这偌大的宫殿内除了我再无旁人。

我有一个头盔，是从我醒来那天就戴上的。至于戴了多久我并无印象，只知道从不曾摘下。无论何时，即使是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君，他是我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不过他偶尔内敛的眼神似乎是透过我在看什么人，会是谁呢，这成了有段时间我一直思索的问题，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也是他告诉我头盔不能摘下，否则我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说这是在威胁我，他说我可以试试。于是我杀了他的小女儿，那个据说痴心于我的女子。因为他说若想摘下头盔必须要至爱之血。因而我便杀了那个为我种了满山情花的仙子，至今还记得她死在我的剑下时的模样，那有些迷茫却努力微笑着的面容。

当时心中不由腾起一股异样，我好像是忘了一个人……的笑靥，那个人笑起来很张扬很得意也莫名的教人移不开眼……

回神之时，我已被囚禁起来，看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眼中却是波涛汹涌，我很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