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回 原因竟是内斗(2 / 2)
明日就要突袭乱贼营地,身为将军,他要对整个龙家军负责,绝对不能将一个身份可疑之人留在身边!高大的身影霍然起身,直直的朝帐外走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不轻不重的问句由帐内幽幽传来,细听之下,不难听出淡淡的窃喜。
今晚的夜色真是撩人啊。
军中用水一向紧缺,凤菲菲又不愿意到河里洗露天浴,只能提了一桶水,到帐篷里擦擦身子,将身上的泥水擦净。洗好后,凤菲菲换了一身黑衣。这个时代没有内衣,她平时都会在胸前围上几圈束布,这样奔跑或者动武的时候比较方便。今天已经很晚了,凤菲菲便将束布放在一旁,里边只穿了一件肚兜儿,外面披了件黑色外衣,盘腿坐在简陋的木板**换药。
手上的伤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整天在湿气大的雨林里穿梭,怕伤口感染,凤菲菲还是坚持换药。
将衣袖撩到手臂以上,顾云轻轻解开纱布,有几处伤口还有些血水会不时渗出与纱布粘连在一起,为了能尽快把纱布取下来,凤菲菲一咬牙,眼一闭,用力一扯,纱布是撕下来了,她也疼得龇牙咧嘴,就在此时,帐帘被粗鲁地掀开,高壮的背影堵在门前。
凤菲菲吓了一跳,手迅速地抓起一旁的腰带利落打了一个结,外衫虽然松垮,好在哪里都不漏。凤菲菲暗舒了一口气,清冷的眸子里燃起了薄薄的怒火,瞪着门口那个不速之客,凤菲菲讽刺道:龙大将军,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龙凌跨入帐内,低沉的声音冷硬地回道:没有。
凤菲菲顿时无语,他回答得还真是理直气壮!好吧,人家是大将军,她现在只希望他快点走,没兴趣教他礼仪之道。单手握着药瓶,凤菲菲用嘴咬开上面的木塞,口齿不太清楚地说道:有什么事,说吧。说完快走。
帐篷里面很暗,床前只放着一盏油灯,地上丢着一条带血的纱布,**凌乱地放着几个药瓶和干净的布条,她娇小的身子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正单手别扭地撒着药粉。
龙凌黑眸一暗,心下微恼,女人没有女人样子,就知道逞能。
龙凌脸很臭,动作也很粗鲁,一把夺过凤菲菲手中的药瓶,将药粉刷刷地撒在伤口上,抓起布条,闷不做声地帮她包扎伤口。
凤菲菲有片刻的呆愣,回过神来也没矫情地抽回手,虽然他换药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总比她单手操作来得快一些,暗自猜测着龙凌来找她的原因,倏地手上一疼,嘶——龙凌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凤菲菲低咒,该死的男人,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疼死她了!
染火清眸对深沉的冷眼,龙凌冷声问道:你是谁?
什么?凤菲菲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青凤菲菲生性胆小,性情温顺,更不会武功,你到底是谁?低沉的声音并不高,却是字字逼人,凤菲菲终于了然,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确实不是真正的凤菲菲,那他想怎么样呢?
凤菲菲缓缓起身,与他比肩而立,低缓的声音同样咄咄逼人,你其实是想说我根本不是凤菲菲,冒名顶替混进你的军营是什么目的,是吧?在你心中,我帮你救韩束、练精兵、画地图就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以便于更好地出卖你们龙家军,是吧?凤菲菲每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是吧都像是在指控龙凌的不知好歹。
龙凌冷颜渐沉,我并不认为你就是奸细,但是身为一军统帅,我不容许任何有可能威胁我的军队的人存在,我今晚来,就是为了验证你到底是不是凤菲菲。她为龙家军做的那些事,他一一记在心头,但是他今晚仍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凤菲菲失笑,他说他身为将军要为整个军队负责她可以认同,但是验证?他要如何验证?双手环在胸前,凤菲菲冷笑,我说我是凤菲菲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你要怎么验证?
龙凌忽然不说话了,头微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背对着油灯,凤菲菲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此时冷傲的龙大将军黝黑的脸色变得有些暗红。又过了好一会,顾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才听到那道冰冷的男声带着几分别扭,低低地回道:凤家的姐妹胸前都会刺着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所以呢?凤菲菲皱眉,胸前——刺字——凤菲菲脑子轰的一下被炸懵了,他的意思不会是想……
该死!
凤菲菲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理智却告诉她,冷静冷静,犯不着为这种事生气,冷静!深吸了一口气,凤菲菲寒声回道:我胸前没有字,你若认为我不是凤菲菲,大可以把我关进牢里,犯不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手紧紧地握成拳,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微微地抖着,她发誓,龙凌要是敢再废话一句,她绝对狠狠地扇他!
老天保佑,龙凌确实没再废话,因为——他直接动手了。
得罪了。丢了一句话,龙凌的大手倏地住顾云的右肩,她虽然说自己身上没有字,他却没有轻易相信,她一直是个嘴硬的女人,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今晚一定要看到。
肩上一沉,凤菲菲心惊,他不会是要动手吧!
冰——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凤菲菲想唤来冰炼,谁知她才刚开口,一道红光闪过,龙凌的赤血剑立在冰凤前面,冰炼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想要飞到凤菲菲手中,但是不管它向左还是向右,赤血都尽职尽责地挡在它前面。冰凤显然也恼了,飞身与赤血对打了起来,帐篷内因为它们的较量,变得忽冷忽热。
好个龙凌,他早有准备是吧!就算不是对手,她也不会乖乖就范!
看向他受伤的肩膀,凤菲菲心一横,出手极重地狠击在他肩头的位置,顾凤菲菲打算他只要一松手,她就可以乘机闪身退到床后,不至于被他逼在床脚的位置。
谁知龙凌吃痛,非但没有住手,抓住她肩头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只听见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凤菲菲的黑衣从衣襟的位置开始被狠狠地撕掉一半。
夜。
本该阴暗的洞**里,点起了熊熊燃烧的火堆,照得整个山洞火光一片,远远地看去,像是着火了一般。数十名手握钢刀的异族男子将一名三十出头的布衣男子围在其中,火光映照下,钢刀闪着森冷的寒光,明晃晃的竟是有些扎眼。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沉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大方地仰视着高位上黑色斗篷笼罩下的身影。
斗篷掩盖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即便如此,余项仍是感受到一道冰冷与探究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他与这位神秘的首领见过不下三次,却始终未曾得见真容,除了知道他名叫穆沧,在族群中地位崇高,无人敢违抗他之外,便一无所知。
两人就这样沉默对视着,言歌有些不耐地问道:“余项,我们与西太后的交易在昊王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你还来做什么?”
当年首领之所以会与他们合谋,是因为昊王答应,他登基之后,会将佩城周边这些原本就属于他们的领地归还,让他们可以如祖辈一般在首领的带领下过朴素自然的生活。
谁知道昊王谋反没有成功反而被处斩了,三年来,西太后也没敢和他们说黄金的事情,莫不是现在反悔?!
言歌的无礼,余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脸上始终带着淡定的笑容,将一封烫金密函从袖中拿出,看向高位上那道隐于黑袍下的身影,余项笑道:“这是太后给首领的密函,首领看过之后再议不迟。”
他脸上笃定的神色很是刺眼,穆沧暗暗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轻轻抬手,身侧的少年立刻走到余项面前,接过密函,恭敬地递到穆沧面前。
打开密函,一路看下去,穆沧的脸色越来越暗,黑眸中划过一抹暴戾。怒极反笑,穆沧啪的一声将密函合上,扔到余项脚前,喑哑而低沉的笑声带着不屑,他冷哼道:“杨芝兰希望我把黄金交还给穹岳?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别人都是她脚下的奴才,任由她差遣?!
穆沧直呼太后名讳,实在是大不敬,只是面对着一群蛮夷暴徒,余项深知,稍有不慎,别说太后的威严扫地,他的命也会不保。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余项摇头笑道:“首领误会了,太后此番并非是与您谈条件,而是为了助您和您的族人逃过这场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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