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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仇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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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前端为锥状物的西洋骑枪,整长超过机体高度。

骑枪的锐部直刺向洞开的地面机体驾驶舱,目标当然是作为驾驭者的云鸩,恐怕这种攻击也是前面那位驾驭者的死因。

云鸩操控下灰色机体侧身躲开了锐部,但大约是和机体的磨合还不够,骑枪还是擦中了他左机体臂的外缘,随着一股尖锐的合金被破开声,受损警报重复着响起。

悬空机体刺出这一下后并不恋战,转身缓缓飞开。

被仇恨充斥着头脑的云鸩不甘愿敌人就这么逃走,他想追上去,但身下这具机体却踉踉跄跄。

飞起来、给我飞起来——

云鸩在驾驶舱内大声呐喊,他不能让敌人逃走,他要杀死害了义父的一切仇人!

仿佛响应了主人的指令,机械声音做出了某种汇报,灰色机体不同位置出现了四个喷口,四股同样的蓝色火苗助推下机体凌空升起,直追向正在远去的仇敌,两台机体在夜空中紧咬,高速飞离。

不到一分钟,前后两具机体就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原野上空,放眼过去视界良好,地面平整,正适合战斗。

前方敌人的银色机体助推喷口慢慢熄灭,落于地面并转过身来。

紧随而至的云鸩大吼着操控灰色机体由低空向地面上的敌人俯冲,他并不懂得如何使用这具机体攻击,仅是根据本能,依靠自己的拳击习惯,右手握紧、右臂伸直打出了一击直拳!

不过神奇的是,随着这个动作,他的机体右小臂外侧突然探出一根锐利的尖刺,尖刺撕裂着空气带着呼啸直刺银色机体中部!

刹那间银色机体将左臂原先持有的东西竖于身前格挡,那是个高度超过半个机身的U型盾牌。

云鸩的臂刺和对方的盾牌撞击在了一起,巨大的冲量使得对方整机连带盾牌向后滑动了数米距离,地面的泥土地被翻动,泥屑翻飞。

但也正是这个缓冲动作,使得云鸩整个机体停止并同样落在了地面上,而四个助推喷口也一一熄灭。

银色机体驾驭者低喝一声,巨型盾牌向这边反推,体量上并不占优势的灰色机体抵消不了这股力道,整个向后倒退,一连退到十多米外才依靠两个又临时启动的助推喷口站稳。

对方并不给云鸩喘息的机会,长柄的骑枪如一头蛟龙隔空直刺向云鸩,刚刚站稳的云鸩根本来不及闪让,只能直觉性将还没使用过的左小臂抬了起来格挡。

骑枪锐部转瞬即达,神奇的事也再度发生,灰色机体原先鼓出一块的左小臂忽向外侧弹出一个大小恰到好处的伞形护具,完美的弧度使得骑枪锐部刺啦声中带着电火花滑开到一侧。

大概怕骑枪锐部被抓住,对方迅速收回了骑枪,双方对峙站立。

而这一回合也使得双方的攻防手段都暴露了出来,敌人并不好对付,云鸩复仇的**也与现实相融合,找回了些许冷静。

占据着攻击距离优势的敌人并没有盲目先手攻击,机体主人透过驾驶舱以外扩音器冰冷质问:你是谁,因何能驾驭‘灰犀’?

云鸩万分不服,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龙统帝国,第七皇子!

这回答的音调,透着高傲、理所应当的优越感。

本皇子在对你问话,回答问题!

自报出家门后,对方紧接着重新质问。

你的敌人——

大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云鸩大吼中再次向敌人冲去,拳台上养成的经验使得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先防守,什么时候又该先发制敌,对于武器为长柄骑枪的敌人来说,己方贴近战才能占据主动。

云鸩的判断很正确,双方间十多米的距离再次被拉近,他的机体臂刺又一次直刺向敌人,而敌人的骑枪因过长无法回援。

但很可惜,那具盾牌再次于最后一刻格挡住了臂刺,不甘心的云鸩数次挪移,吼叫声中由不同角度和方位攻击敌人,却都被以逸待劳的对手以盾牌格挡了下来。

大约不耐烦这种被动防范局面了,对方的四个助推喷射口忽然同时启动,整个机身升空后撤,将双方间距离拉远到了三十多米,而这也正是最适合骑枪腾挪发挥的站位点了。

被屡屡格挡下来的云鸩凭空生出一股烦躁,义父血肉模糊的场景不断涌现,极度地刺激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破开它的防御?为什么我不能杀死敌人?!

我不甘心——

这个念头下,十七岁的少年再度失去了理智,他浑身肌肉紧绷,大吼中操纵灰色机体向着敌人直线冲锋,泥土地的原野现出一道道坑印,仅有的三十多米间距在加速下快速拉近,而奇特的事第三次发生,云鸩抬起的右臂臂刺忽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这光芒由微亮到极盛不过瞬间,使得臂刺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根光刺,光刺的芒缘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热度,使得周遭空气产生低烈度且连绵不尽的爆炸。

而对应着云鸩本人整个身体的能量似乎都在向着那根光刺涌去,他忽然生出一股灵念:可以的,我可以的——

我可以击破对方的防护,击杀害死了义父的敌人!

不仅是光刺愈盛,灰色机体的速度也加速到了极限,云鸩感觉到自己与机体已经合二为一,以比前一次凌空俯冲还大的动量直冲向对手,而敌人似乎被这种气势吓傻了,仅是竖起着盾牌被动等待撞击,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但就在光刺的尖端即将抵达盾牌的那一刻,一种疲惫感忽然涌升,机体的冲势瞬降,接着云鸩感受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失去力量,他眼前一黑,意识丧失,陷入了无边黑暗……

看着灰犀在庞大的动静中向地面倒落,整个机体包括那根臂刺陷入沉寂后,银色机体的胸口部位驾驶舱舱门自动开启并降落成踏板,其内的驾驶者走了出来,踩在踏板边缘,居高临下看向地面之上的对手。

这是位二十出头,和云鸩身高相仿但较瘦削的年轻男子,所穿的白色衣袍样式华丽而奇异,包括发型都很古怪,唯独那张俊美的脸以任何角度评判都无可挑剔。

但现在这张脸的主人却以复杂的视线看向地面上洞开的驾驶舱内晕过去的云鸩,低声自语:庶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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