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九璃遇道（2 / 2）

“难道你不觉得生活无聊吗？所谓的现实，真地是又臭又长，实乃理想的大敌，不可放任，更不可与之为友。”

长发姑娘笑道：“你是在说我吗？你不会是大男子主义吧？还是想说，只有自己是对的？生活，自有生活的乐趣。你功夫不错，怎么眼界这么低？”

“这不是眼界的问题。而是一个完美和残缺的矛盾。你懂吗？”

长发姑娘急道：“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现在，也请你过来吧。”

看着她诚实的姿态，我不由得动心了，但又迅速收敛了回去，开玩笑道：“不用你，我也能回去。”

“好啊。你这么强。我先走了。”

“等等！”

“又怎么了？回不去便是回不去。难道真地以为自己是神啊？”

我忽然觉得有一股自信的光芒从心底里散发出来。我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但却只有一瞬间，之后，陷入常有的混沌，可是，这是悟道之前的常态，而且，是一种极为强悍、坚毅的道，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生。

“喂，你怎么了？”

我听见了风声，听见了鸟语，听到她的心声。这一切，太明了了。

“你知道何为神吗？”我闭着眼睛问道。

“反正你不是，我也不是。而你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走，去救你的朋友。”

我激动道：“不。这不是你的心声。”

“你~~~”

“你觉得，我就是神，对吗？”

“臭美。不理你了。”

“这不是一个神该有的境界。正如雪剑女神，她永远孤独寂寞。”

“这就是我。”

“看来，你懂了。”

我手一摆，将此刻感受以及所想化作一股能量尽数传给她。

“你想干嘛？”

“这，就是我从你身上获得的，本就属于你。”

那一刻，我们的心意，仿佛真地相通了，只是短暂而已。

她忽然认真道：“走，亦不是走。缘，亦不是缘。剑，常伴手中。伤，亦不是伤。痛，亦不是痛。剑，常与我战。”

她的心中多了一股痛苦的怨念，似要暴发。

也许，这里是她心灵的净土，也会随她的心性而产生变化。

可在我眼中，这还不是问题。

我化解道：“道中有道，道中亦无道。无道胜有道，有道亦胜无道。”

慢慢地，痛苦消失了。我再一次听见风声和鸟语。

“行，亦是不行。攻，亦是不攻。剑，化作神舞。真，亦是不真。无，亦是不无。剑，如影如幻。”

接连一段剑舞，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如影如幻、如意如心。

“她已明白。那我呢？”

“有什么困惑吗？”长发姑娘问道。

“何为神？”

“不存在。”

“有的。”

“有，亦是没有。”

“不可一并而论。”

“神，只是一个称号。”

这句话，深深点醒了我，但却没有完全令我摆脱疑惑。

“对，你说的对。但是，那么多人都相信，难道真地不曾存在吗？”

她没有说话。

我又道：“神，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会那样具有吸引力？”

“你那么想当神吗？”

没想到，这么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让我明白了。

“想？不想？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称号？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长发姑娘不解道：“你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秘密？”

“算了，告诉你一点也无妨。我想，便成神；我不想，便不成神。”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睁开了双眼，笑道：“好。我想踏在原地，与你一起离开。”

“但你必须过来。”

我摇头道：“不。我想，就一定办得到。”

“真的吗？”

“尽管施法。我会紧随你。”

“虽然有风险，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她便瞬间启动法阵。就在她刚开始消失时，我一动念，便跟着一起消失了。

“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

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但不知是长发姑娘，还是雪剑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