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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我活着,就是请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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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顶垂着钟乳石,每一滴都凝着千年水。

正中央坐着个老妪,白发根根竖直,像插在头上的银针。

她手里捧着半块玉圭,圭面刻着蜿蜒的纹路,和林英颈间的玉坠弧度严丝合缝。

“第九代地母。“老妪的声音像风过石缝,“你迟到了百年。“

林英摸向颈间,玉坠还在幻境里悬浮着,“地母?“

“驭龙脊者。“老妪举起玉圭,“持此圭,可引震入瓮,化灾为润。

但每引一震,折寿三年。“她的目光扫过林英发顶的玉坠,“你身上的血誓,可愿代代相偿?“

地脉的震动突然变得清晰,林英听见靠山屯的狗在狂吠,听见小栓在岩洞里抽鼻子,听见陈默轻声哄着“姐没事“。

她伸手接过玉圭,圭面和玉坠相触的瞬间,轰然巨响震得石洞簌簌落石。

“我愿。“

现实中,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晒谷场的石磨滚进草垛,岩洞里的村民抱头蹲下,陈默用身体护着三个孩子。

林英站在瓮阵中央,双臂张开,玉坠和玉圭的光连成一片。

十七口瓮同时发出清鸣,震波像潮水般涌进瓮口,青雾裹着震波钻进瓮身,水色渐渐由青转金,散发出清甜的草木香。

“看!“雷哑子突然指着麦田。

原本刚冒芽的麦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穗,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茎秆。

村头那口枯了十年的老井“咕嘟“冒出泉水,清冽的水声盖过了震响。

震波渐弱。

龙形青雾缓缓俯首,绕着林英转了三圈,最后“嗖“地钻进她的玉坠。

月光重新洒在地上,晒谷场的瓮里,金澄澄的水泛着涟漪。

省厅工作组是在震后第二日来的。

吉普车碾着新化的雪水,车身上的“人民公安“标志在阳光下发亮。

为首的科长握着林英的手,掌心全是汗:“同志,你这是救了整座山!“随行的记者举着相机,镁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

陈默站在她旁边,胸前挂着“英勇先锋“勋章。

他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小声说:“你昨晚在瓮阵里,龙纹从眼尾爬到脖子了。“

林英没接话,望着人群里的小吴——那个军医正往药箱里塞个布包,动作极快,像是怕被看见。

她想起前几日队里受伤的猎户喝了瓮水,断骨处竟长出软软的软骨,疼得直掉眼泪,却又说“比以前舒服“。

庆功宴散得很晚。

林英端着碗苞米糊坐在井台边,夜风卷着麦香吹过来。

她卷起左袖,月光下,青色的龙纹从手腕蜿蜒到肩头,触之如冰。

空间里的古树树心泛着光,新刻的字清晰可见:“血偿一命,非虚誓。“

“姐?“

林英猛地抬头,看到林招娣站在院门口,怀里抱着小栓。

小栓闭着眼,嘴角沾着米糊,嘟囔着:“第九代......该还债了。“林建国跟在后面,同样闭着眼,脚步虚浮:“血誓......血誓......“

玉坠突然在她颈间震颤,像在哭。

她望着村外的雪岭,那里有团黑影在移动,为首者举着半块玉圭,和幻境里老妪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井台的水映出她的脸,眼尾的龙纹闪了闪,像在说: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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