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狗都不同情林霜寒(1 / 2)
我无暇顾及,迅速转过身面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林霜寒,做贼心虚般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靠在书架上。
“你、你,你走路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
林霜寒抬起长臂撑在我身后的书架上,将几本险些要砸在我头上的书给推了回去,他扫了我一眼,又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少女杂志。
我眼睁睁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捏起杂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发热……
林霜寒的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修长白净、骨节分明。这双手转过笔、翻过书、画过画,还抚摸过我的头顶……任何一个稀松平常的动作,一旦经过他的手就会变得与众不同。
就像现在这本被他打开的粉色杂志,他的食指和中指交替翻动着书页,那种指尖和书页缠绵的暧昧,让我的心尖都在颤抖。
“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他翻了翻杂志挑眉问我。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掐着手心定下心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谁见不得人了?我还想问你是不是见不得人,你家怎么会有这种杂志?”
我心里忐忑,猜想着林霜寒当初该不会通过这本杂志发现我暗恋他,所以才失约躲着我。毕竟当年我悄悄从杂志上剪下那两句话贴进日记本的时候,他就坐在我身边。
我盯着林霜寒,害怕他下一秒就翻到第18页,然后带着讥讽地笑跟我说:“程知沐,别惦记我了,没戏。”
好在他只看了我一眼,又把杂志放回了原位,“少诬陷我,明明是你放这儿的,才过了几年就不认账了?”
“我什么时候……”我下意识反驳,却又不敢说得太绝对。我以前的确没少往他家拿各种言情小说。
那时候我妈管得严,从来不让我看闲书,我买的少女漫画杂志都只能全部寄放在林霜寒这里。可能这本杂志也是当时放这儿的,毕竟以林霜寒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自己买少女杂志回来看的。
我想了想,又去抽那本杂志,“既然是我的,那我今天就拿回去。”
还是带走保险,否则万一哪天林霜寒翻到那一页知道了点什么,我不得直接社死。
可林霜寒眼疾手快按住了杂志,不让我拿出来,“那你从我这儿拿走的书,是不是也得还回来。”
“……”
我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副‘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我拿回一本杂志,他就要把陈年旧账翻出来全部算一遍。
“五高三模你现在拿回来还有什么用?”我咬着后槽牙质问。
当年我从这里带走的,除了林霜寒的学习资料还是学习资料,那玩意儿他拿回来卖废品吗?
林霜寒不为所动,在我的注视下把那本少女杂志抬手放在了我够不着的书架最上层,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一物换一物。”
我想骂人,却不知道从何骂起,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
“行,下次还给你。”
说罢,我绕开林霜寒气鼓鼓地拎起包走到玄关换鞋,“粥你自己煮,告辞。”
我刚才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心软给他煮粥,事实证明,同情狗都不应该同情林霜寒!
这次我没再做任何停留,径直出门打车回了家,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当年林霜寒借给我的五高三模。
“小气鬼。”
我嘟囔着翻开书,映入眼帘的是林霜寒行云流水般的字体。他爸爸是美术老师,也教书法,他从小跟着学,习得一手好字。
他的字不像楷书那么端正,也不像草书那般放纵,而是介于两者之间自成一派,乍一看云淡风轻如野鹤,一勾一折处却又抑扬顿挫,暗藏锋芒。
这些字我私底下一笔一划临摹过许多遍,后来也尝试着写过很多遍,依旧只是形似神不似。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那些已经褪色的文字上勾画着,手边电话响起,是我妈打来的。
“喂,妈妈。”
“沐沐,你回云城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我愣了下,抓手机的手紧了紧,应该是小姨告诉她的。我回云城之前费了很大一番口舌才劝动她和朋友们出去旅游,原本也并不打算告诉她我要回来。
我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唇边的软肉,答道:“嗯,我在撰写新的剧本,回云城采风。”
尽管已经二十六岁,但我在面对妈妈的询问时还是不由得紧张。
自从我爸去世之后,我妈就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我去了哪儿、去干什么、和谁在一起都要向她报备。
到了大学之后她甚至不让我住校,想把房子就租在学校外面,直到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才作罢。也是从那时起,我们的关系一直比较僵。
电话那头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她会质问我为什么没告诉她,然而她却只说:“有空就买束花,去看看外公外婆。”
“嗯。”我是打算明天去给外公外婆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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