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抗旨不遵,造反不成?(1 / 2)
云锦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怀中龟甲的灼热感渐渐平息,但心底那空落落的感觉,却如同这逐渐深沉的夜色,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他走了。而她独自留下,将面对京城的暗流汹涌,面对那未知的三司会审,还有……这越来越无法忽视的、关于凤隐的宿命。
“王妃,请上车吧,我们需尽快赶路。”凌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很是恭敬。
云锦收回目光,点了点头,默默走向马车。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倒下,不能成为他的拖累。京城,她必须回去。不仅是为了洗刷冤屈,更是要在他征战沙场之时,替他稳住后方!
……
回京的路程,比来时更加沉闷和压抑。云锦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实则在脑海中飞速梳理着所有的线索。
军械案,幽冥司,百里鸢,北狄犯边……还有凤栖梧和那灼热的龟甲。这一切,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她隐隐感觉到,一张巨大的网,正在向着她和萧辰,向着整个靖朝笼罩下来。
数日后,队伍抵达京城郊外。远远已能看到那巍峨的城墙轮廓,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却比城墙更加沉重。
就在车队即将入城之时,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靠近,与云锦的马车并驾齐驱片刻。车帘微掀,露出一张云锦熟悉的面孔——凤栖梧。
“殿下,”凤栖梧的声音透过车壁,清晰地传入云锦耳中,带着一丝凝重,
“边关烽火起,幽冥暗流涌。您的血脉,已因杀伐之气与国运动荡而初步苏醒。京城乃是非之地,三司会审不过表象,真正的危机,在于有人想借此机会,彻底激发您的血脉,或将您引入歧途。
请务必谨慎,切勿轻易动用血脉之力,亦不可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您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云锦耳边炸响!血脉初步苏醒?是因为边关战争带来的杀伐之气?不可信任最亲近之人?他是在暗示萧辰吗?
云锦心中一凛,正要追问,那青布马车却已加速,汇入前方车流,转眼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凤栖梧的警告,像是一根新的刺,扎进云锦的心里。她抚摸着怀中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隐隐散发着一丝暖意的龟甲,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信任……她与萧辰之间,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的信任,难道又要因为这莫测的宿命而产生裂痕吗?
……
京城,摄政王府。
云锦的回归,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或者说,所有的波澜都被萧辰留下的强大力量和凌风等人的严密控制压制下去。王府内外守卫森严,如同铁桶一般。
庆元帝下旨要求的三司会审,果然如萧辰所料,并未立刻进行。一方面是因为萧辰离京前留下的强硬手段和边境骤起的战事分散了朝堂的注意力;
另一方面,弹劾云锦的“证据”虽然看似确凿,但在云锦一方暗中反击,抛出几位守旧派大臣收受西域“赠礼”的证据后,局面变得微妙起来,主审官员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云锦被“软禁”在王府之中,不得随意出入,但并未受到任何刁难。
她利用这段时间,通过玲珑和锦瑟阁残存的、未被完全监控的渠道,继续暗中调查军械案,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收集朝中各方势力的动向。
她发现,百里鸢近日活跃异常,频频出入宫廷,与太后、太妃交往甚密,甚至开始接触一些军中将领的家眷。而朝中,要求萧辰对北狄采取“怀柔政策”、甚至质疑他劳师远征、耗费国帑的声音,也开始悄然抬头。
这一切,都让云锦感到不安。她仿佛能看到,一只无形的黑手,正在利用萧辰不在京城的空档,在朝堂、在后宫、在军中,编织着一张针对他的罗网。
这一夜,云锦独坐灯下,看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思念着远在边关的萧辰。不知他此刻是否安好?战事是否顺利?
就在这时,她感到心口那自从边关军报传来后便一直存在的微热感,忽然变得强烈起来,仿佛有一股温暖而陌生的力量,在她四肢百骸中缓缓流动。
她下意识地拿出那两半龟甲,只见在烛光的映照下,龟甲上那些原本模糊的符文,似乎变得清晰了些许,隐隐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荧光。
凤凰血脉……真的在苏醒吗?
云锦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温热的龟甲。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遥远、却又无比清晰的凤鸣,穿透时空,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明之感涌入脑海,平日里一些想不通的关窍,此刻竟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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