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雅（2 / 2）

“王爷，您说这俗气何来？”

王柳汀讪讪一笑，她可不敢再让栾芝去说了。

“京中虽言唯有牡丹真国色，可真正喜好画牡丹的，到底不过是些六七十岁喜好艳丽的名家画师，栾大小姐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画这些艳俗的东西，难免落入俗套不是？”

“那，世子殿下觉得如何？”

历晖年所言实在是过于一针见血，言语所指不过就是栾芝的画作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年纪能画得出来的，王柳汀汗颜，只好请慕天捷为栾芝说几句好话。

“我的确是不懂画的。”

慕天捷无奈的摇摇头，却若隐若无的露出自己折扇中所描扇面——也是一簇牡丹，就在王柳汀与栾芝母女二人惊喜之时，慕天捷又道：“牡丹娇俏虽好，可这扇面画作之上未免太多的牡丹，就连我这在街角随便买的一柄几枚铜板所买的折扇，所画也是牡丹。这瞧得多了，自然就俗气了。”

话音未落，慕天捷的视线便又落在了案前作画的栾茗的身上，他多么希望栾茗现在就发现他也为栾茗说话了？他希望栾茗知道护着栾茗的人不止历晖年一人，还有他这个师兄。

他为何就等不到栾茗的一个回眸呢？当初在他身后乖巧懂事的师妹栾茗，怎么如今，变得如此绝情凉薄？分明当初栾茗十分欢喜于这桩婚事......

栾茗如今为何不难过？

“倒还真是这个道理，连我那府上的丫鬟鞋上绣的都是牡丹。”

“谁说不是？我听闻前些日子京中有位柳姓的名家，正好也画了副牡丹，卖出了好些钱！”

“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还不是都喜欢牡丹，难免就要俗气了。”

“听闻去年栾小姐画的就是牡丹吧？这该不会是只会画牡丹。”

栾芝听着动静儿，如今议论最欢然的，分明就是刚才夸她夸得最厉害的那几个！

“本王听闻栾府四小姐是王妃的庶妹？不知四小姐所画如何？”

王柳汀刚要说话，就被老夫人拦下，抢先道：“正是！王氏，还不快将华儿的画呈上来！”

虽是不情愿，王柳汀还是听了老夫人的话，将栾华的画展开。

“怎么？栾府今日是说好了一齐画牡丹么？”

竟也是一副牡丹，而且除了笔锋稍微稚嫩些，几乎栾芝那副牡丹图一模一样。栾芝一见此景，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栾珊找她看画，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华妹妹这是何意呀？”

栾华先是不语，就在所有人都要评议她是临摹了栾芝的画时，栾华娇涩一笑，道：“妹妹画工稚嫩，难与姐姐相比，便再前些日子临摹了一副京中名家的画作，未曾想...”

此语一出，不仅足以看出栾华的谦逊，还能暗指栾芝这画也未必是干干净净的来路，栾茗此时方觉此前看轻了栾华。

“这临摹确是限制太多，素闻往年几位小姐都是临场作画，不妨今日，也让本王开开这个眼界，便画这花园景致罢。”

慕天捷斜了历晖年一眼，争道：“我也这么认为！”

栾寻的画几乎掉在了地上——今年因知晓是呈上画作，她们不仅未命人准备屏风，甚至根本没准备第二幅用来作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