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结发妻子（2 / 2）

栾茗疑惑地看着眼前素衣淡抹的娇柔女子，这几日她在**间翻来覆去，幻想了许多次与这位燕娘相遇时的情景，也屡次设想能让历晖年心仪收作侍妾的女子，该是什么模样？

是嫣红腻翠的妩媚女子？还是温软可人的吴侬少女？想的太多，这些事几乎要成了栾茗无休止的梦魇。

她这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想想历晖年当初所言，大抵这些日子先动了情的是她，信了一切的也是她。堵的厉害，知晓了慕天捷一生唯独钟爱易天荷之时，她心里好像也这个滋味。

燕年身着一袭素净的月白衣裙，腰间青丝只拿了一支木钗束起，面无血色，神光暗淡，清成吓得一直拼命的向栾茗身后夺取，小声喃喃道：“娘，清成好害怕.....”

无需细想也知，清成多半是将这女子当做了什么不知明的白衣恶鬼，正因此而害怕呢。别说是清成了，脸栾茗瞧见了这打扮都忍不住打了打颤。

“燕娘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燕娘只是走上前三两步想要浅浅的行一个礼，就止不住的拿帕子掩面咳嗽了两声，洁白如新的绣帕也因此而染上了一抹腥红的血渍；她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因这两声几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了的两声剧咳而又凄白了几分向是擦抹上了一层又一层繁复而虚伪的脂粉。

栾茗就冷眼看着这张擦满了脂粉的脸，她忽觉自己大抵是凉薄到了极致，连看到了燕娘这么可怜的女子都生不出半句同情的话来。

“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想来不喜欢这些繁复的规矩，今日请你来是想问问你一心想见王爷，所为是何事？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明说之事。”

书信中只提及了燕娘是历晖年在沧伽城赎身的侍妾，并未提及此次是为何而来，栾茗苦笑，只怕这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

栾茗也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哪句话触及了燕娘的伤心之处，她话音未落地，燕娘的泪珠子就已经滚下脸庞了。

“早前多亏王爷心善，救小女于水深火热之中，小女方才未陷囵圄，只是当时虽然王爷承诺要许小女正妻之位，然小女子念及家中还有祖母需要照顾，便是推辞了王爷的好意，如今祖母仙去，燕娘只好来投奔王爷了......”

燕娘擦了两下眼角泪痕，这便又是咳嗽了几声，该如何说？不止是清成，如今连栾茗都有些跟着害怕了，害怕眼前人该不是什么恶鬼，才会如此憔悴。

“只是未曾听闻王爷已经娶亲，方才冒犯了王妃，小女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只是小女并不介意去做侍妾，只要能在王爷身边端茶倒水，小女便知足了。”

燕娘的话使得栾茗有些窘迫，好一个先来后到，那岂不是摆明了说她是后到插足她与历晖年其中的那一个？

看来这燕娘也不是如瞧着那般良善的，栾茗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二叔，此人说是绥阳王府的侍妾，你可认得？这厮若是冒认的，你我可都有罪责了。”

“不认得。”

二叔摇摇头，却道：“只是老奴早前好像听闻王爷提起过这么一件事，具体叫什么名儿老奴倒是忘了，只是的确有这么一件事，老奴险些是要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知王妃可愿行行好，至少是先招待交代这位小姐吧。”

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

栾茗本还能将自己继续骗下去，可一听二叔这么说，便也知是没什么执拗下去的必要了，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含糊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子事，我早前还真未曾有所耳闻，想来王爷也是什么心善的人。

燕娘当即敛了哭意，从随身带着的锦囊中取出了足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递了上去。其间一份是赎身字据，白字黑字的写着历晖年于几年前为燕娘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