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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反对计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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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新茶顿了顿:“这个世界没有长生不老、死而复生,时间都是有限且独一的,它不可交易,不可侵占。”

陆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他的确就是坚持着这样一个理念,所以当时你的父亲差一点就成为时研所的所长了。”

“至于为什么你的父亲会在这份计划书上签字,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许新茶道:“常含平?”

“是他。”陆沧看着计划书上面主要负责人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困倦地眨了眨眼睛,许新茶注意到了,正想开口让他去休息,就被打断了,“我们进时研所已经是三十多年前了。那时候的时研所也分成三个部门,但是各部门的职能远远没有这么明晰,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核心成员来说,几乎是不分部门的。”

“你爸是后勤部部长,我走外勤,常含平是下一年进来的,理论知识丰富,是技术部的。”陆沧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支烟来正想点上,就听见门响,沈芳从卧室里出来了,连忙把烟放了回去,端起一杯水,“那时候时研所远不像今天这样接案子接到手软。那时候国家都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能力也可以用来断案,所以我们还真的偏向科研。”

“常含平是新来的年轻人,又是核心团队里的,我和你爸都很照顾他,不介意我抽烟吧?”见沈芳又进了卧室,陆沧又把慌忙塞回去的烟找了回来,站起身去抽烟室。许新茶和陆且将倒了几杯水跟上去,“我们外勤部没什么工作,也就帮后勤部跑跑腿。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去技术部串门,一来二去就跟常含平混熟了。”

许新茶仿佛看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时研所——不像他们一样整天为了案子奔波忙碌,工作人员们时而提出新的想法,时而跟不同部门的人一块儿去休闲娱乐,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为了案子心力憔悴不说,还差点把命搭上,当即羡慕得不行。

陆沧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在想什么:“但是很多隐患也是在那时候埋下的。”

“我在时研所少说也待了三十年,开头的十年一派和乐——部门团结,我们各自结婚生子,二十年前的时候常含平就提出了这个‘彼岸花’计划。那会儿的政策也是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而常含平的计划一开始就不是长生不老,而是针对医患病人的。”陆沧叹了口气,他今天叹的气实在是太多了,平日里他绝不是这样一个人,“他说是一个‘捐赠’项目,人类既然也可以将身体上的器官捐赠给需要的人,那么时间线也可以。”

时间线捐赠……许新茶听了这个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想法:“就是一个人自愿放弃身体里的时间线,把这个时间线给想要活下去的病人?这样既可以解决很多疑难杂症,让病人近乎重获新生,又可以不让时间线具备交易的性质,对吗?”

“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叫‘彼岸花计划’呢?”许新茶疑惑道,“这个计划的漏洞还是有很多吧?”

“你不要忘了常含平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我不在时研所了,你们这边出了什么事我大概也是了解的。”陆沧瞥他一眼,“你们之前敢想一个享誉全国的老教授就是幕后黑手吗?他年轻的时候就很缜密,这份计划在他手中很快就完善了,而且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陆沧掐掉烟,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也不怪我们傻,那时候确实也是鼓励科研的时候,全所上下都很亢奋。加上常含平把这个计划描述得太美好,又滴水不漏,我和你爸就往上签了字。”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许新茶坐在吸烟室里,陆且将拉了拉他,示意他跟过来:“去阳台上透透气。”

许新茶应了,跟着到了阳台。他倒不是无法容忍烟味,就是不太喜欢——他记得以前陆沧是很少抽烟的,只有在出了重大事件并且毫无进展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更主要的是他心中很是沉重。

虽然陆沧现在什么核心几乎都没有说到,也没有怎么解决许新茶心中的疑问,但是从他的描述中还是能很快跟陆沧共情,也变得心情沉重起来。许新茶开始思考这份神秘的“彼岸花计划”到底是什么目的。

按照时间来算,当时进入时研所的常含平也差不多是他这个年纪,就算十年之后,也不会经历什么大风大雨,为什么就奔着“长生不老、死而复生”去了呢?

现代的科技教育没有把这种思想从他脑子里剔除出去吗?

许新茶隐隐约约觉得,常含平的目的一定不仅仅是什么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他站在高楼的阳台上吹着晚风,陆且将搂着他的腰轻轻摩挲,片刻后忽然侧头过来亲了他一下。许新茶吓了一跳,当即一边不受控制地脸红一边慌乱地往后看,压低声音:“你别闹,没看见陆所刚才受了多大的刺激吗?”

“没关系。”陆且将弯了弯眉,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来,“我心里高兴。”

不多时,陆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沓纸,递给了许新茶。许新茶接过来一看就知道这沓纸是属于彼岸花计划中的一部分:“这……”

“这上面有我和你父亲的声明书,没有去找委员会盖公章,但是有时研所所长的章。”陆沧整个人站在房间的阴影里,脸上的神情有点疲惫,“发现实验体不对劲的时候,你父亲最先对这个计划提出了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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