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2)
部落如死一般沉寂。
巨型天虫在地上肆意爬行,却都小心翼翼避开部落中的一间屋子,仿佛里面有什么让它们为之忌惮的人。
木屋内,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一字排开。男人目测三十多岁,有着非常俊美儒雅的五官,英俊的脸庞因为有了岁月的沉淀而显得更加成熟迷人。然而,此刻的他们木然地站着,活像五个傀儡木偶。
殷悔抱膝坐在地上,哀怨尖锐的目光瞪着那五个男人。
“叫我的名字。”
男人们齐齐开口,可语气一点起伏也没有:“阿悔——阿悔——”
“不对!不对!你们的语气都不对!”殷悔神经质地跳了起来,用力将那几个男人推翻在地,眼底腾起扭曲的愤怒来。她屈起小指放在唇下吹了个口哨,立刻有成千上万只通体银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它们爬到那些男人的身上。很快,男人们就消失殆尽,地上多了些蛇虫鼠蚁的尸骸。
“既然不像他,你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陵修刚走到门外,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把小刀狠狠地捅了一下,有什么地方汩汩地流出血来。可是这强烈的痛感对他来说是件再习以为常不过的事情,他应该早就麻木了才是。
屋内的殷悔不知为何陷入某种狂躁之中,开始摔砸起东西来。陵修将手贴在门框上,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
——殷悔从没有教过他,在她发脾气的时候,那个“他”会怎么做。
陵修不敢轻易尝试,他怕如果他做错了,殷悔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雨后的天色依然昏暗,乌云行至天边,像蒸笼一样自上而下地压了下来。
忽然,树影间几个白影交相穿梭,如燕子一般踩着树枝前进,带着不怀好意的杀气。
陵修皱起眉头,挡住木屋的门口,警惕地看着那几个瞬间站在他面前的不速之客。
来人有四个,均穿着白色的西装,模样也长得一样,是那种看了就会忽略的长相。他们的胸前挂着不同的编号牌,朝屋里喊话。
“殷小姐,我们是灵秩会的。你破坏了秩序,请你和我们出去。”
陵修摇摇头,说道:“抱歉,你们不可以带走主人。”
2号对陵修置若罔闻,又向前一步,说道:“殷小姐,请你和我们出去,这也是黎先生的命令。”
陵修皱了皱眉头,却仍是好言相劝道:“主人不会和你们走的,请你们马上离开。”
2号冷冷地瞥了陵修一眼,冷笑道:“不要以为你顶着黎先生的脸,就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陵修一怔。
2号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只是一堆被设计出来的数据而已。”
陵修的眼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猛地收缩了一下。
“滚开!”
陵修敛下眉目,他原本圆润的瞳孔变成菱形,乌黑色的眼珠也因隐忍的怒意而泛着金黄色的冷光。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自不量力。”
2号颇为不屑地抬起手腕,露出一块黑色的手表。他只在那表上敲打几下,陵修立刻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让他屈辱而绝望。
2号笑了起来:“你不过是被我们创造出来的东西,却想和我们对抗。”
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传来了银饰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
脸色难看的殷悔从里面走了出来。
“主人……”陵修急切而担忧地看着殷悔,他担心又着急,他怕殷悔真的会被他们带走。
殷悔冷冷地少了他一眼,低声骂道:“真没用。”
陵修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下,让他的四肢百骸都跟着打起冷颤来。
殷悔再不看他,扭头对着那四个白衣人凉凉笑道:“黎先生命令你们带走我?呵,真是好笑。不如你们先告诉我,黎先生他现在在哪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