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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了这才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来,“叫我?干嘛?”
“背我。”殷悔冷冷地说道。
孟了吃惊得下巴都快砸到脚上,一旁的明深琛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你受伤了?”
“没有。”
“那干嘛让我背你?”孟了无辜地叫道。
殷悔也不说话,只抿着嘴死死地看着孟了。孟了敢怒不敢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到殷悔面前弯下腰来:“我真是欠了你的。”
殷悔一直紧绷的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她轻快地往孟了背上一跳,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孟了一脸苦相,可也无从反驳。
晓星沉一点被殷悔无视的恼意都没有,甚至为他们让出了路,请他们先行。
等离得远了一些,孟了才听见殷悔的低喃:“我讨厌他。”
孟了苦笑,心想除了我以外,也没见你喜欢过谁啊。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除了累得气喘吁吁的孟了和明深琛以外,其他人还算是有精神,尤其是从孟了背上跳下来的殷悔。
凌灵灵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孟了的背,学着殷悔的语气说道:“黎境,下山的时候我也要背背。”
孟了红了脸,却还是大力挥手,“去去去。”
让他们意外的是,山顶一片空旷,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开阔平野,孤零零地伫立在四面环绕的山头中间,倒更像是一个瞭望用的平台。黄泥石的地上设了十八个感应堆。
“塔呢?”明深琛奇怪。
晓星沉示意他们退后一些,然后双手合十,诵念起经文来。金光闪闪的佛印在半空中汇集,形成一袭袈裟,将晓星沉包裹其中。他手中的法杖腾至空中,铃片在风中撞击唱响,而后直直地插入地心。龟裂的地表晃动起来,十八个感应堆上渐渐升起了十八座铜人像,它们神态各异,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眼睛指着一个地方。
东面的大山仿佛被一把斧子劈开,山体裂成两半,朝左右两边分裂而去。如瀑布一般的水声就这么倾泻而出,只见山中还是春季,一片翠意。山鸟在林间飞行,唱着悠扬悦耳的歌曲。
云雾散开,一座宝塔在云中露出了全貌。塔前盘腿坐着一个和尚,那应该是和尚,穿着白色的布袍。他的头发很长,倒垂在地上,黑发如一匹布。
明深琛难以接受:“和尚,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法海啊?”
晓星沉点头。
“法海不但长头发,还长得这么帅?!”明深琛咂了咂舌,“我的三观受到了暴击。”
法海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只那一眼,孟了就恍然大悟。
如佛祖拈花、酒肉穿肠,佛性并不该在表面之上。
光是被法海的这双眼睛扫了一下,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经历了一整个轮回。
法海的眼睛通透、了悟,犹如一面镜子,能照见人间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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