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学馆（1 / 2）

长街上人挤人，吵嚷声遍及。

明霜霜坐在轿子上，透过纱幔望着天空，心飘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人要经历这么多苦难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折腾来折腾去，坎坷是越来越多了。

“咚”的一声传来，沉闷的声响将她的心绪拉扯回来。她匆匆瞥了一眼，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认识不重要不关心。

珍珠仔细询问那人，才凑到公主身侧轻声：“启禀公主，那人是家中有病人，赶去医馆，只是无意撞到轿子的。是否让侍卫放了他？”

明霜霜：“放了吧。”

珍珠得到授意，便放侍卫放了那人。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那人是千恩万谢，正欲急匆匆去医馆，只听得轿子传来一道燕语莺声：“给你。”

话音刚落，从轿子里伸出来一只葱白玉手。明霜霜见他衣衫褴褛，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取下手腕处的玉镯。

一阵风吹起纱幔的一角，露出明霜霜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时间，那人愣住，似乎是被她摄住心魄。

“走吧。”明霜霜语若流莺声似燕。

直到明霜霜的轿子消失在长街上，那人才收回视线，握紧玉镯，心中有了异样的情愫。压下激动，顷刻恢复常态，他冲向医馆。

明霜霜出行的目的就是翰林学馆，那里居住无数有才华的学子。曾经她不屑于学子，认为他们不过是会写几句酸诗。

现在，她不得不去那里挑选学子。

翰林学馆是整个京师第二大的学馆，有第二好的师傅授课。不比国子监，这里的学子都是寒门。

明霜霜需要没有家族背景的学子，好在朝堂上为自己所用。她清晰地认知到，光靠与冰原的联盟是不可行的。只有扶持学子迈入朝堂上，她才有机会主动掌握局势。

大家族将子弟送入国子监，出来大部分都能当官。而在翰林学馆上学的学子，极少才能步入朝堂上。即使这样，翰林学馆也是京师屈指可数的大学堂，仅次于国子监的存在。如要排名，国子监第一，翰林学馆第二。平民想要当官，翰林学馆就是他们是唯一可行的机会。

翰林学馆的门槛可不是轻松能迈进去的，学生每个月都经历层层选拔，能坚持下来的，都是人中龙凤，即便当不了官，未来也会有一番大作为。

明霜霜的出现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从未有公主踏入翰林学馆的门。

“去去去，别看了！”挥斥完学子，先生恭敬地对公主说道：“不知公主驾到，有何事吩咐？”

明霜霜遥看那些学子，“我想看看他们平时的课业。”

虽然困惑，先生还是拿来了所有人的课业。

风吹海棠，夏日微醺，窗户边时不时有人探出脑袋偷看里面。古板的先生守在一边，静静等候公主的训话。

明霜霜几乎是翻遍了所有的试卷，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课业都一一看了一遍。

令她印象深刻的有两个人：王牛与文寅。

“所有的学子都在学馆吗？”

“只有一个人不在，文寅家中老母亲病重。”

“这一届学子，可有什么才高八斗的？”

“王牛每回测试都是第一名，今年的科考他应该是有希望的。”

“文寅如何？”

先生垂下头，微微叹息：“他是学馆最差劲的一名，估计是没可能中举。”

不应该啊，看字也不像那种不学无术的人。文寅不在学馆，今日只能先见一见王牛了。

明霜霜坐下来，揉了揉眼角，“我想见一见王牛，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先生点头，随后唤来王牛。

明霜霜一个眼神瞥过去，珍珠会意带着人退出房间。

“你……抬起头来。”

“是。”

正如她的猜想，人如其文，一脸正经，为人呆板。

“你的文章似乎很崇尚法家？”

“回禀公主，是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下认为，治理国家需要人性本恶，只有法律才能约束人们。”

明霜霜微微倾身，“你想要什么，说一个我尽量能满足的条件。”

王牛古板归古板，还没傻到蠢的地步，“公主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要你成为我在朝堂上的一只手。帮我做一些事儿。”

“恕在下无能为力。”

明霜霜捏住他的下巴，“寒窗苦读数十载，若是你的前途断送在我手里，能奈我何？”

反正做过坏事，也不差这一件。王牛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就不能让他出去“乱说话”，万一被皇帝那边知道了，就大事不妙。

明霜霜在赌，赌王牛选择什么。

良久，王牛匍匐过来，“在下愿意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终究，理想抵不过现实的摧残。人生就是这样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