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风国余孽（1 / 2）

清晨，明霜霜迷糊醒来，朦胧间就看到人影恍惚。待她仔细观看时，那人已经跑掉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人穿着破烂，一瘸一拐的。

“公主，你醒了。”琥珀率先凑过来，其次虞娇娇也醒了。

明霜霜收回视线，回应道：“嗯。你们看看，东西有没有少的。”刚刚那人，好像在翻找什么。她有些不放心，自己醒来的时候就是那人离去的间隙。

琥珀闻言仔仔细细查看，“没有，什么都没有少。就是，昨晚吃剩的烤鱼骨头不见了。应该是夜间的狸猫吃了去吧。”

明霜霜这才放心，心中三分疑惑，那人怎么放着满包裹的珠宝不拿，而要拿走鱼骨头，还是一点点鱼肉都不剩的鱼骨头？

“前面再走点，就到城里了。”虞娇娇单手拎起包裹，放到马车里。马车空间狭小，睡觉是难题。她们睡在马车外面，将包裹一并放在身边，妥帖些。

明艳的日头下，前方是一片平坦。坚持坚持，再过两天就到夜州。夜州作为风国曾经的国都，一度辉煌到达顶峰。全盛时期的夜州，是京师也不能比拟的，不过隔了很远的年代了。现在的风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云国，属于风国的一切都归于云国，包括风国的子民和土地。

“吁——”马车停下，虞娇娇探出头，大喝一声：“住手！”

看到一群人在殴打一个人，本就侠肝义胆的虞娇娇再也忍不住出手，五招之内降服那群混混。在赶跑混混之后，她扶起地上的受害者，“叔，你没事吧？”

经历磕磕绊绊后，那人终是站稳脚跟，“多谢女侠相助。在下离岸，无以为报，只有这一幅字帖赠与女侠。”

虞娇娇婉手拒绝，“不用了，路见不平而已。我也没做什么。”她干净利索飞身上马车，握着缰绳赶着马车进了城。

寻到一处客栈，将马车安顿好，三个人坐在一楼的雅间里吃饭。

明霜霜一身双层渐变雪纺，玉带绣了一朵牡丹花，裙摆及地，略显风韵。她不过是佩戴了一枚珊瑚簪子，就惹得宾客频频注意。

眼角匆匆一瞥，她再次看到那个人。

一日遇到三次，也是缘分。

她透过窗户打量那人，早上偷鱼骨头，说明他极度缺钱，中午被一群混混殴打，说明他为人软弱，下午还是被一群混混殴打，说明他胆小怯懦。

虞娇娇也注意到了，刚想起身去支援那可怜人，却被明霜霜一把按住手腕，示意她坐下。

不过都是自己猜测。明霜霜就是想看看，那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敢还手。

她看的时候，恰好店小二端着菜进来。顺着她的视线，店小二看到了窗外的那一幕，噗嗤一下：“姑娘，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那就是个傻子。他叫离岸，是个考了十回都失败了的书生，后来就疯了。”

听到这里，虞娇娇气不过：“他都疯了，为什么那群混混还不放过他？”

店小二将所有饭菜都摆放好，慢慢解释：“他不光自己疯了，还要带着所有人一起疯。那群打他的人不是什么混混，而是秀才。他们原本是离岸的同窗好友。离岸家贫，是他们一群人资助离岸的日常开销。那个时候离岸还没有疯，是个肯吃苦、有上进心的人。在风国灭亡后，离岸卷了他们全部家当，说什么要领兵起事，灭掉云国，光复风国。你们可说说吧，他自己光棍一个。可那群人是上有老下有小，被他偷走了所有的钱，可怎么好。”

“他自己愿意为国捐躯，是壮举，值得被人称赞。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强迫别人随他一起。人家有妻子有儿子的，就图个安稳日子。再说个更好笑的，被他偷走的那些钱，全都被别人偷走了。昔日的好友因为此事，与他反目成仇，见到他就打他一次。离岸也是够蠢的，都这样了，还敢继续呆在这里，说什么要等到小偷将钱还回来，他要继续用这钱起事。你们说，他是不是欠打！”

说完，店小二退出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觉得离岸做错了吗？”

“错了，第一，他不该偷朋友的血汗钱，去完成自己的理想。第二，他不该指望小偷会还钱。第三，他不该想等小偷还钱后，自己不去还朋友的钱，还妄图利用这笔钱继续去完成自己的理想。”

明霜霜点点头，虞娇娇说得很通顺，情理之中。

琥珀只顾着吃菜，满嘴都是香椿炒鸡蛋的味道。她才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霜霜轻啜一口铁观音，“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罢了，他十年都考不上举人，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胆敢代替权贵，去做一项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事情。换做是我，就会老老实实过日子。十年都考不上举人，就应该及时放弃。身为平民，对于国家替换，就应该假装看不着，不理会，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虞娇娇倒是没料到她能这么理智地说出这番话。下山前，阿爹交代自己保护好她，说明她并非是这里的人，“姐姐，你一直是云国的人，还是和我一样，风国灭亡后被迫成为云国的人？”

她也不想瞒着虞娇娇，直说了：“我乃云国三公主明霜霜，自小金枝玉叶，生来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