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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鱼铺交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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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了,反手掐住她下巴,翻身将她扣在门板上,后脑磕门,比方才更大的一声。

秦二紧张,提刀就上来指着:“你放开姑娘,否则我剁你手!”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吧,嗯?”他冲木漪挑衅,掐起她下巴,将她钉在门板上,“动手动脚,没皮没脸。”

“秦二剁他!”

秦二大喊一声朝着他手砍来,谢春深反脚便是一踢,虽有内力,秦二皮肉壮实,挨着一脚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借这间隙功夫,木漪藏好了画,携着狠,张口便往他掐他的手上咬。

咬的齿都酸热,似有血腥味散入口鼻,也还是紧咬不放,谢春深痛喝一声,将她推倒在地。

“木舟,你今日反了!我让你今日回不了宫!”

“呵,不是你先欺负我的?”

她很快站起来,绷大了眼,大口喘息:“我杀人放火都肯做,为的就是不受别人欺辱。

何况是一个恶心的阉人!

日后你想要什么,张口与我要便罢!再行这种下三滥手段,让人触我身体,我定叫那人付出惨痛代价!”

谢春深阴道:“你真把你自己当个东西了,你以为你算什么?”

“我当然要珍爱我自己,也只会珍爱自己。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也几次三番提醒过你,不要轻视我!”

他还想上手对她做什么,秦二已经洗过手横在二人中间。

经过这么几个回合,他心里也大概清楚这男人与木漪的关系。

二人见面互放狠话,动则打骂,却迟迟动不了对方性命,一直苟来苟往。

秦二勉强劝和:

“是你先让人欺负木姑娘,木姑娘不过咬你一口发泄,干脆就此翻篇有事说事,你还来……你伸手靠她那么近做甚!”

谢春深喉头里憋了一股火,手碰不到她,便没了出口。

但见他们二人如此,同仇敌忾,暗中冷笑,情绪收了,将手藏回那只幽绿的春袖。

“你做的,都要还。”

“还什么,我不欠你。”

谢春深有些语短,直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我车上。”

“我跟你走,才真的不方便。”

谢春深忍无可忍:“那就让他滚出去!”

狗随主人,秦二与木漪都不怕他,谢春深看了秦二除了碍眼,还是碍眼。

木漪将秦二请出去:“你也不要离我太远,耳朵朝这,他要伤我,你就喊人。”

话是对秦二说的,脸却朝着谢春深,末了抱臂,朝门外一努下巴。

秦二才应这动作出去,将门关好。

谢春深往她这里走几步,压迫感又扑面而来,木漪没了耐心周旋,抬手叫停。

“离我远些说话,我听得到。”

“你太狂了。”

“是你逼我。”

谢春深干脆黑下脸说:

“谢征已经西下支援。不久,陈澈兄弟就会护送曹凭入洛阳。届时我让黄构传你信,你想办法将刘玉霖带出宫与陈澈叙旧。”

木漪听完,神色平平,半晌没有接话。只有脸上残余方才激动时的红晕,像淡淡的两笔桃花胭脂。

“你不肯。”他陈述。

木漪说:“陈澈后来没有成婚,我猜是因为刘玉霖与陈澈在去岁冬日意外相见,二人已经私相授受有了私情,陈澈在等她出宫求娶。

现在三王造反,她的故乡郡也起了战,一时回不了家,陈澈应该也很焦心。

曹将军躲进西平郡当日,皇后就调她去太春宫照顾陛下了。

怎么看,她都是个不错的筹码,皇后这是有意拿她当人质,牵制陈澈。

谢春深,你可真卑鄙。”

“你先后毒死张镜母子,却说我卑鄙?”

他第一次见她脸上有过犹豫,心中异样,说不清是什么,面上寻常反问一句。

“你难道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木舟,有朋友就是有软肋,刘玉霖蠢笨,你想着关照她,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不是蠢,她只是不敏锐。”木漪反驳,又敛袖靠墙背过了身去,不再面对他,目光放空。

“我知道了,我等你消息。”

另外,她也有一个问题。

“你困住曹将军,是为了给陈澈陈擅上洛阳的机会。

军司马与曹将军是两路将军,奉主不同,你救曹将军,是要军司马在西平郡,有去无回吗?”

此话一出。

谢春深神色变暗,若荒废的幽静深潭,空余骇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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