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十七 色受魂与(1 / 2)

加入书签

太春宫内,几人谈到了深夜。曹凭是不想睡了,可他怕元稹帝跟江磐熬不住,还是止了话头,反劝他二位回寝安置。

已经下匙,谢春深也留在宫中过宿。

曹凭想让他跟自己走,继续应急之策。

江磐嗔了曹凭一嘴:

“你也给我回去休息。”

“他从前住的值房,还没有新的人接管,不如就回那里,住过的地方,想必谢大郎君也能自在些。”

曹凭心不在焉地听着,如今他们睡在哪里根本就不重要。

不好忤了皇后的意,面上同意,等元稹帝离开后,便立刻道:“子契,你回去歇两个时辰,要怎么对付陈王,你按方才我们说的做一个议案,之后再与我一道入朝。”

谢春深颔首。

将才,及至临走前,元稹帝都还在试探他对陈王造反的态度。他知道入朝,自己会面对什么。

可这是他第一次入朝。

第一次,借戎这个名字走入洛阳宫的中心。

谢春深的身体里仿佛开满了腐烂的花尸,喷涌的花液在四肢百骸里沸腾不止,凝成他的血。

他按捺住骨子里狼性的骚动,回到了从前的值房,挂衣熏香,放水沐浴,要为上朝作番隆重准备。

很显然。

他享受这样的局面,这种被所有人重视、看见、倚仗的感觉。

初尝权利的滋味,也激起他的口腹之欲,想要剔骨咀肉,茹毛饮血。

意念才起,门外便闪过窈窕细影,一女郎竟主动送上门来。

“郎君在吗?”

销魂荡魄的女声,细若游丝,飘在门前。

热水蒸起的雾气氤氲,谢春深自木桶里,一下睁开眼来。

谢春深了然一扯唇。

湿身出水。

捞衣裹身。

“进。”

木漪推门进时,他衣裳尚贴上腰,在火光里露出半边背肌,起伏的肌肉上,沾满晶莹剔透的水滴。

“……”

木漪不知该如何评判这幕。

也许换作其他女子,会诚恳道一句,谢大郎君美色撩人。

可她只觉心烦,脏眼,一瞬小臂上满是激起的鸡皮疙瘩。

偏此时不能骂,只得背过身,当着门外暗处探子的面,含笑关上了门。

门一关,笑容消失。

木漪冷问:“你衣服穿好了没有?”

“怎么。”谢春深转至她跟前,两指夹起她下巴,另一手还在系禅衣的腰带,要她向着自己,凉笑:

“方才不是你来敲我门的?”

沐浴的水汽扑在她面上,甚至携来他身上浸泡后散发的体香。

她下意识抬手要推开他,动作又僵在半空,在与眼前人对视一眼后,缓缓地,僵硬地落在他的肩上。

唇瓣紧抿。

一幅壮士断腕,身不由己的模样。

谢春深余光瞥见门前的两道影子融在一处,她为何故作旖旎。

他明白过来,玩味呵笑:“有人在监视你我?”

木漪怒视向他。

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以想见江磐今夜的这种要求,让她心中有多大愤懑。

既然做戏,就要做足。

他再度捻起她细嫩下巴,勾的她朝后仰头,与他于咫尺对视。

眼看这张脸越靠越近,木漪忍得腮边发酸,牙齿都开始上下打磨时,差些要碰上的唇,总算转向了她的耳朵:

“木舟,今日不同往日。

她培养你,本不屑你色相,两年一过,你被她磨的比从前更锋利,她却开始借你身上最浅的皮相诱我。

是因为什么?

因为宝刀的刀锋再锋利,在如今也没了用武之地,杀不了立场不明的臣,也杀不了她想杀的陈家仇人。”

门外的探子看着。

谢春深像是在吻木漪的脸侧,下一瞬谢春深突将木漪撞向门上,漆门都吱呀一声。

探子猫住腰,捂住嘴,脑中景象纷纭灿烂。

门内,木漪被迫搂着他,贴在他湿漉漉的身上。

夏季衣衫轻薄,身体上的凹凸更加明晰,连触觉,也是……

她比木芝的年岁实际上要长个三载,早已经过了十八了,该有的也都长齐,平素最厌恶的,便是与男子肌肤接触。

此时四肢也像是被鬼上身一般,手脚都僵硬若石,呼吸粘腻,满头煎熬。

谢春深将她紧皱的眉看在眼中,仿佛让她难受的,并不是他本人一般,还要更进一步,单手扶起她的后脑。

脸凑了过来:

“皇后让你如此自轻自贱,你想不想杀了她?”

两人几乎是眼朝眼,鼻抵鼻,口对口。

看似无比亲近,两张脸却又没有真的碰到一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